找回密码  注册
  广场  导读  专题  家园  维权  女性  婚嫁  摄影  户外  文坛  教育  汽车 
搜索
广告
查看: 20649|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随笔] “三书”革命家史,赓续红色血脉 ——三部家史编写及出版发行侧记

   关闭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F
发表于 22-11-25 14:46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来自江苏
三书革命家史,赓续红色血脉
——三部家史编写及出版发行侧记
王 著 亚
       自1965年5月我父亲家栋公亲笔撰写我们王家第一部家史至今,五十七年来,我们王家三代人笔耕不辍己先后书写了三部家史。三部家史涵盖了王家近现代170多年的家族历史,囊括了家族中10多位重要人物史诗般的业绩,彰显了他们感人之深的精神风貌和人格魅力。三部家史约40多万字,三代人接手续写,断断续续共耗时50多年。一经问世,不仅得到了家族的一致认同,还得到了社会有关方的关注和好评。家族中后辈儿孙们的反响尤为热烈,他们说:“什么是传家宝?这才是最珍贵的传家宝。”社会有关方诸如档案馆、党史馆、图书馆、新四军纪念馆等皆认为,这几部家史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值得收藏。社会有识之士,如诸多老乡亲、老师、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认为,三代人用50多年接续写出三部家史,当今社会实为少见,其坚持、坚守、执着精神可嘉,值得发扬。笔者感动之余,为了让人们能够多了解一点“三部家史”的由来和作者的意图,特对有关问题再做些说明以飨读者。
       一、“三部家史”的由来
       我们王家第一部家史是我父亲1965年5月在数张旧白纸上用毛笔书写的,我2010年10月29日在侄孙王鹏与李萌在南京卢浮宫举行婚礼前夕的座谈会上才见到了原件,距脱稿时己45年。翻开家史,我顿时即热泪盈眶惊喜交加。惊的是45年前父亲时年己69岁,且双目己基本失明,居然仅凭一丝微光,竟写出了一部两万多字的家史,而且还用的是毛笔,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时他和母亲还协助我二哥二嫂操持家务,据说写这家史都是在哥嫂上班之后,他利用家务之外的闲暇时间写出来的。哥嫂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写家史,除了母亲,谁也不知道,母亲也一直秘而不宣。他用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血,为什么要这么做?谁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
更让人敬佩的是,文稿完成后,他又原原本本的誊抄了一份,这又得花费多少精力和时间。两份家史,一份交给长孙王远明收存,一份交给我二姐王励平保管。交给他们二人时,他也未说是家史,只叫他们保存好,等以后有时间再看。当时远明侄和励平姐都很年轻,一个忙学业,一个忙工作,把这亊给忘了,直到二十七年后才想起这事,说来也真有点传奇色彩。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得感谢远明侄和励平姐对家史原件的精心收存和妥善保管。家史得以传承下来,他们俩功不可没。当我亲自见证博夫哥在孙子王鹏隆重的婚礼上,从父亲的长孙王远明手中,接过王家这第一部家史作为传家宝交给王鹏接续传承仪式的全过程,我喜极而泣。父亲的心血没有白费,父親的心愿在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无比欣慰。
       父亲亲笔撰写的我们王家第一部较为完整的家史的问世意义非凡,他为王家后人探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提供了最充分最有力的根据,他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让王家后人了解了鲜为人知的先贤们的人生轨迹、精神风貌、思想品质和历史性贡献,还在于为人们研究和认识党史、国史、民族苦难史和社会发展史提供了佐证。因而,也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
       第二部家史《五代家史概要》是在第一部家史的基础上,由博夫哥主导、题名、写跋,由远明侄编译、作序,由我写后记,由于宝贵、李民华负责出版,共同努力完成的。
       事情还得从1992年说起,那年四月的一天,博夫哥有亊去仪征,与远明侄在谈家常中得知父亲曾写过家史一事,远明将己珍藏在他家27年老爹爹交给他收存的家史原件取了出来,博夫哥打开一看,也震惊不已!这么多年,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既没看见过父亲写,也没听说过。远明把前后情况细说一遍,叔侄俩都感到此亊重大,当即商定将无名“家史”定名为《五代家史概要》,由博夫哥题写书名,远明侄作序,并由远明安照老爹爹在“家史”最后的嘱咐,将原件复印件发给所属各家。至此,才了却父亲的一大心愿。
       2010年10月29日,博夫哥孙王鹏和李萌在南京举行婚礼,王家众多亲属都应邀参加,我和远明侄也来到了婚礼现场。远明侄不愧为老爹爹的长头大孙子,看亊情想问题都十分周全,他对博夫哥和我说,他今年业已69岁,“老爹爹当年把家史交给我传承,我即将年届古稀,如今王鹏己成长为我们家族新一代中年轻有为的代表,将家史作为传家之宝在他盛大的婚礼上转交给他收藏,以后再一代一代地往下传,意义重大且深远。”他的提议博夫哥和我都十分赞同。于是,在那天婚礼上,远明侄当着出席婚礼的数百亲朋好友的面,郑重地将家史交给博夫哥,博夫哥接过来再交给王鹏时,全场报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王鹏还发表了发自肺腑感人之深的讲话,全场再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王鹏婚礼的第二天,励平姐又从家中取出了文革中父亲交给她保存了44年的一个原封未动的小箱包交给博夫哥,家人们十分好奇地看着博夫哥当众打开这个小箱包,方才揭开了封存在小箱里44年之久的迷底,原来这小箱包里珍藏的是父亲亲笔抄写的又一部和家史原件一模一样的“家史”及一个他记载着许多中草药药方的小册子(他生前对中草药颇有研究)。面对两件保存完好的诊品,大家不约而同的鼓掌致意,感慨无限,大家都赞叹父亲真是太了不起了。博夫哥当场提议,将这部“家史”抄件交给我再由我交给我儿子王劲松保存,待我孙子王桢勋成人后珍藏再往下传。记载中草药方子的小册子交给王远明收藏。这样处理,大家都觉得很圆满。此时,博夫哥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说:“家史原件是老爹爹用繁体字毛笔书写的,文中没有标点断句,加上文本纸张质量差,看起来既很吃力,又很难长期保存。如果把原件转换成白话文本格式,再送印刷厂内部出版,这样既好读又便于长期保存,岂不更好!印刷出版的费用全部由我出,转换成白话文唯王远明能够承担。大家意见如何?”这样当然更好,远明说:“我是王家第一代第一个大学生,担当此任责无旁贷。尽管复兰刚做过大手术,家事缠身,但我一定克服困难把这件大亊做好。家史原件是老爹爹69岁搁笔交给我的,我今年正也是69岁,一定在年内完成此重任。”回到仪征后,他立马行动起来,在大女儿和女婿陈小军的大力协助下,仅用一个多月时间,终于在2010年底如期将家史原件转换成白话文本在网上发给博夫哥和我征求意见。2011年3月他又将修改稿打印提交4月份由博夫哥在南京家里主持召开的大家庭会议上讨论通过。大家对转换后的文稿十分满意,对他们翁婿的艰辛付出表示深切感谢。这次会议还确定了与印刷出版相关的3件事:一是确定将转换成现代文本格式的《五代家史概要》电子版文件与“家史”原件一并交由有资质的印刷厂付印,具体事宜由励平姐女婿于宝贵和儿子李民华负责,王远明负责校对;二是安照父亲在“家史”文尾的交待:博夫事撂更不甚详记载,以待他年自述。时年博夫哥虽己年届九旬,仍遵照父亲的嘱咐,在远明侄的协助下,书写了近两万字作为《五代家史概要》的题跋,将他与李英嫂的一生作了简要的阐述;三是安排我写“后记”。我是父母亲最小的儿子,由我写“后记”理所当然。于是我又反复阅读了多遍原件,带着感动,含着热泪,写了好几天才写了出来。会后,各自按照分工,在约定的时间内都认真地完成了有关事项。在印刷的过程中,王远明、于宝贵和李民华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为《五代家史概要》的顺利出版发行做出了很大努力和贡献。老爹爹在天之灵定然十分欣慰!第二部家史计出版200多册,除我们大家庭人手一册,还向盐城、阜宁、仪征、滨海等地党史办、档案舘、图书馆、新四军研究会等单位和亲朋好友赠送了一部份,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和好评。
       第三部家史《我们王家——仁德世家人物记略》是由我和王远明为主笔著述的。全书共三卷,第一、第三卷由我执笔,第二卷由王远明执笔。另外还收录了30多篇纪念文章和200多幅照片及绘画。全书近40万字,2019年3月出版发行。有了前两部家史,为何还要写第三部呢?主要有三大动因趋使:
       首先,是因应陈宗彪先生的提议。宗彪先生长期在盐城新四军纪念馆工作,系新四军纪念馆副研究馆员,是一位研究新四军军史的资深专家。2014年6月,我二哥新四军老战士王博夫带领王家大家庭一行十几位亲人重走当年革命路,寻访盐城、阜宁、滨海等故地革命旧址就是宗彪先生亲自陪同的。以前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这次陪访中,有幸与他结识。一路上,他认真倾听博夫哥的回忆与讲述,时而询问几句,时而点头赞许,情感十分投入。分别之时,宗彪先生言犹未竟,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一再建议我和远明侄商量一下,最好能把王家人崇尚的家国情怀、家风美德,尤其是新四军老战士我大哥王祚荫、二哥王博夫和二嫂李英的生平事迹和做出的牺牲与贡献写下来出一本书。“你们王家几代人的经历和动人亊迹拍一部电视剧都不为过。”他说书名我都想好了,可就叫《我们王家》。可见,他这个提议是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是随口一说。后来,我把陈宗彪先生临别之言秉告了博夫哥,博夫哥深思了一会说:“这个提议好啊,我们的曾祖父、祖父、父母亲虽然很平凡,但他们的人格和精神都很伟大,应当记载下来传给后人。只是我年老力衰写不了了,要写只能靠你叔侄俩了。”我们深知,写书出书兹事重大,我和远明当时都未敢承诺。况且我俩也是七十大几的老人了,能力和精力都显得不足。两个月后,2014年8月,我老伴顾亚萍在盐城一院不幸查出患有细胞软骨肉瘤,事发突然,我放下手中的一切,与儿子、女儿急忙赶往北京积水潭医院,院方诊断为恶性细胞软骨肉瘤,于9月11日在该院做了长达6个半小时的大手术,手术还算成功,但长达一尺多长的刀口迟迟愈合不了,在院住了7个多月,直至2015年4月13日才回到盐城,刀囗虽尚未完全愈合,但命总算保了下来。回盐后在盐城一院又住了很长时间伤口才逐渐愈合。麻烦的是伤口虽己愈合,但过一两个月就发高烧,一烧就40度以上,伤腿就又红又肿,每发起来就又得住院二三十天。那段时间一切都围着她转,写家史一亊也搁了下来。
       老伴身体向来还算不错,万万没想到这次竟患了这么严重的疾病,也没想到医疗费用竟如此高昂。细思极恐,若不是大家庭几家倾力相助,在北京期间的60多万费用仅凭我无论怎样也付不出。医疗条件再好,没钱也过不了鬼门关。可以这么说,老伴的命完全是大家庭的亲情救回来的。事发之后,正在我一筹莫展万分焦虑之时,博夫哥、远明侄第一时间就在南京召集亲人们紧急商议如何救助,博夫哥一开口一次就从他的养老金中拿出5万,后来又陆续资助了几万,大姐王林、二姐王励平、大侄儿王远明和各位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也都在第一时间倾囊相助,这才解了燃眉之急。再思极幸,生在王家真是太幸运太温暖了,一家有难,八方支援,且雷厉风行,情意满满。充分彰显我们王家团结和谐互帮互助的家教家风是多么纯朴高尚,在世风日下的当今,弥足珍贵。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不久前陈宗彪先生对我们王家人的人文情怀的赞赏确是发自内心的,正如所说,如果能将我们王家的传统美德和家国情怀完整地呈现出来并出一本书,无论是对社会对王家子孙后代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我更应该挑起这个担子。
       其二是受父亲崇高精神与榜样力量的感召。说实话,过去我并不真正了解父亲是怎样一个人,他的经历,他遭受过的苦难与艰辛,他是怎样参加党参加革命的,他对党对人民对家庭有什么贡献等等,若不是在他亲笔书写的家史中透露一些,我几乎是一无所知。读了他写的家史,对他的了解和认知才渐渐清晣起来,原来他还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从那以后,对父母亲的崇敬之情真是五体投地,从而便产生了想写一部全面呈现王家先贤风貌的比较完整的家史的冲动。想是这么想,要真正做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不可能一蹴而就。何况我从来没写过传记类文章,要把先贤们的风貌用文字跃然纸上,其难度可想而知。万亊开头难,我试着先从我感受最深的亊写起,以感恩为题,先把大家庭亲人们救助我老伴的事写一篇文稿。以亊写人,动之以情,写着写着我的眼睛就润湿了。成文之后,读给老伴听,她更是泣不成声。写好这篇文稿后,我的信心也增强了许多。我想人物传记写的都是真人真事,只要下足功夫,做足准备,用心用情去写还是能够写好的。于是写好“感恩纪实”后便又着手写“我的父亲母亲”。两篇文稿,写了一个多月,赶在2015年中秋节前夕,带着十几份文稿,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带着在盐城定制的无糖月饼,专程去南京请博夫哥、励平姐、远明侄全家吃一顿感恩饭,一来表示谢意,二来向他们征询对文稿的意见,并汇报准备写第三部较为完整的七代人的家史的想法。席间大家都认为这个想法好,并鼓励我说:“老爹爹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还写出一部家史,以你的能力写一部完整的家史有什么不可以。”
       第二天早饭后,博夫哥、励平姐等就来到我住的宾馆,见面就说:“你让我们看的两篇文章我们连夜就看了,写得很感人,把我们都看哭了。”励平姐说看了两遍还想看,看着看着就流泪了。博夫哥说:“我们的父母亲太伟大了,他们吃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把我们几个儿女养大真太不容易了。父亲的革命精神和贡献更值得我们学习和敬佩,母亲的奉献精神和思想修养亦令人敬仰。可他们从没在我们面前说过。他们的许多方面后人都不知晓,还谈何传承呢?陈宗彪先生说得非常好,只有把先辈们的好思想好品质好家风写下来加以宣传,才好传下去。我们王家现在己有上百口人,把先辈们的亊写出来给大家看非常必要。”经他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件事的确该做,做好了意义很大。他们的话,给了我很大鼓舞和力量,也为写作指明了方向。看了父亲写的家史后,我深感我们的曾祖父母与祖父母也非常了不起,也非常值得书写。再想想我的哥哥姐姐们,尤其是大哥、二哥更值得大书特书。王家近现代七代人代代都有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值得书写。想到这里,我意识到做好这件事应该是我与远明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俩不做谁做?再不抓紧时间做以后就可能失传了。不过,心虽这么想,但毕竟这是个大工程,能否完成心中也没有底。当时我只表示先把“我的父亲母亲”文稿修改好,然后再细细谋划写全套家史的事。在南京过完中秋节后,我带着博夫哥、励平姐和大家的期望回到了盐城,一面照顾老伴的后续治疗,一面修改书稿,并着手做些书写第三部家史的筹备工作。2015年就这么紧紧张张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其三是兑现对博夫哥临终前嘱托的承诺。多年来,我们兄弟姐妹己养成了个习惯,每逢重大节日相互之间都要打个电话问候,大多都是博夫哥先打电话。2016年元旦上午,迟迟没接到他电话,我预感就有点不好,便拨通了他的手机,从他接电话的口气听得出来,他好像不在家里,我的心一下就有点发紧,再一问,他说有点不舒服,今早来省级机关医院治疗正在挂水,调养几天就好了,不要紧的。电话中安慰了他几句,本想把写家史的初步打算向他汇报一下,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他是个吃过大苦不畏生死的人,他说无大碍,我也就没太在意。过了几天,我又电话询问,他说还要在医院住几天,我的心就有点不定当,过几天再打电话问询时,我外甥李民华说元月19号己转到省人民医院老干部病房,检查诊断为胰腺肿瘤。以前我们总以为他身体不错,谁也没想到他会得这种病,自我老伴因肿瘤而做了那么大手术受那么大痛苦且并发症还频发,我对肿瘤也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如此高龄竟患上了俗称癌症之王胰腺癌,我终日忧心忡忡。那个时段,我老伴术后并发症也时常发作,我每天来来回回往返家和医院之间,感到十分疲惫与沮丧。一边是年届高龄的亲哥哥,一边是老伴,谁也放不下。二月初办好老伴出院手续后,立马赶到省人民医院看望老哥,听了民华和小邵及侄儿侄女们介绍入院后的情况后,他的主管医生也向我介绍了院方的治疗方案,表示他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而为之,让我不要太过担心。看他本人当时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也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实际病情,亦或是为了安慰我,他对我说:“你照顾弟妹己经很辛苦了,你把她照顾好我就放心了,南京的医疗条件好,家里照顾我的人多,不会有问题的,你不用担心。”励平姐也说,她每天来陪他,叫我不要牵挂,照顾好亚萍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这次我在医院陪了他两天就回盐城了,家里确实也离不开我。回盐后,过些日子,我就与外甥李民华联系一下,他一贯对舅舅很在乎也很上心,几乎天天在医院守护着,单位有急事才回去处理一下,与院方接洽相关医疗事宜都是他负责。3月底,他电话告诉我医院己为二舅做了胆管内引流手术,成功植入支架,术后情况良好。十几天后,他又告知我已于4月12日出院回家休养。得知这一消息,我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不过,要攻克癌症,目前仍是世界难题,何况博夫哥己是93岁高龄老人,谁也不知道他能否闯过这一难攻。写家史才仅仅开了个头,大量的工作还没有做,许多方面的情况和资料都需要博夫哥提供和告知。祚荫大哥这一章由远明侄来写没什么问题,其他人呢,特别是博夫哥的一生经历我只略知一二,若不进行抢救性系统性整理挖掘,若素材不充分,怎么下笔写呢?他刚出院需要静养,我不忍心打扰他,可不请教他又怎么办呢?我越想越急,犹豫了两个多月再也坐不住了。2016年7月14日下午,也就是老伴又一次住院出院的第二天,我便冒着大风大雨乘盐城开往南京的火车来宁看他请教他。那天一路风雨交加,不知何故,火车跑跑停停,晚点了3个小时,直到晚9点半才到达南京站。出站时雨势越来越猛,为不干扰他休息,下车后我就直接打车去我女儿亊先预订好的酒店住下。第二天早饭后,在往他家的路上才打了个电话给他,从电话中听得出来他十分地惊喜。十几分钟后,当听到我上楼的脚步声时,他己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我,兄弟俩见面时,他还给了我个以前少有的大大的拥抱。进门让坐后,阿姨小邵己将茶和水果盘放好在茶几上热情地招呼我。入座后,不等他问,我就对他说:“这次来宁是专门陪你的,其他什么地方也不去,也不告诉其他任何人,我们就在家谈心聊天,顺便把写家史的事向你做个汇报和请教。”他听我这么一说,显得十分高兴。他先把住院治疗的情况和目前自我感觉对我说了说,然后他又问了问我老伴的身体状况,我俩便开始切入主题,开启了兄弟之间一生从未有过的非常宝贵的长达四天半的谈天论地说家史之旅。说是谈天论地,其实都是说的他经历过的那几个历史时期的见闻和感受,同时把他所知道的祖上和父辈们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的人生经历也穿插其中讲给我听,讲的比较多的是他和李英嫂嫂的经历和阅历。如果用一句话来摡括,这四天半谈的都是国事家事。基本模式是他说我记,我很少插话,必须问时才问几句,尽量不打断他思绪。我俩就这样在谈谈问问中,四天半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令我十分惊喜和敬佩的是一个身患重病的93岁高龄老人,思绪竟还如此清晣,思维还如比慎密,语言表达还如此准确,情感还如此丰富,真令人赞叹!这四天半的亲密相伴太珍贵太有意义太有收益了,通过他的言传身教,通过这四天半的长谈,不仅使我懂得了什么叫做人,什么叫做事;什么叫忠诚,什么叫担当;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奋斗;什么叫仁德,什么叫大爱;什么叫善良,什么叫孝道;什么叫博学,什么叫多才;什么叫家国情怀,什么叫忠孝楷模。还让我读懂了他完美人生的奥秘,找到并解开了他成功人生的谜底,书写家史的底气也足了许多。临别之时,他还谦逊地对我说:“老了,许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我这里还有些照片和文字资料,你带回去看看,写家史也可以作参考。写作中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打电话问我,不用再来,在家照顾好弟妹要紧,她病比我重离不开你。家史就辛苦你和远明写了,大哥的英勇事迹远明知道,不清楚的还可以问他妈。你们叔侄俩合作,一定能把这件事做好。不要牵挂我,南京我儿女亲人多,励平也常来看我,民华民霞民东待我都非常好,你放下心来做好自己的事,你的担子够重了,也要照顾好好自己。遗憾的是家史的事,我做不了什么了。”说到这里,他有些伤感,看得出他的内心还是很沉重的,我更是说不出的难过。7月19日中午告别之时,兄弟俩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地抱了又抱,两手紧紧地握了又握,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那难舍难分依依惜别的情景至今还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想起这个画面,我双目就噙满了泪花。
       回到盐城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带回来的10多本历史资料及纪念文集和相册,用了10多天时间一本本、一篇篇、一页页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细细揣摸、领悟和消化。那一幅幅历史画卷,一幕幕战地情景,一个个动人故事,一行行血泪文字,一帧帧珍贵图像和照片,忽而把我带进了历史,忽而将我带上了战场,忽而带我走进了人物,忽而使我热血沸腾,忽而让我止不住泪奔。更加深了我对不忘过去、不忘国耻、不忘初心、不忘先烈、不忘家教家风的理解,更激发了我永远爱党爱国爱家的家国情怀,更激起了我对我们王家先贤特别是祚荫大哥、博夫二哥、王林大姐的崇敬与爱戴之情。从而,更激励我决心克服一切困难,尽最大努力,挑起撰写第三部家史《我们王家——仁德世家人物记略》的重任,一定和远明侄通力合作,切实协调好编写及出版发行过程中的各项亊宜。重任在肩,时不我待。我便抓紧进行案头工作,如制订写作计划、摘抄资料卡片、撰写写作提纲等等,正当我准备将有关情况向博夫哥电话汇报时,9月23日下午突然接到外甥李民华电话,说中秋节后第5天9月20日博夫哥突然发病,当天就又住进省人民医院了。我担心害怕的事还是来了。9月24日一早,我急忙叫女儿开车赶奔南京。他见我来了,微笑着招呼我坐到他床前,民华外甥和侄儿侄女也围过来向我述说他的情况,励平姐、远明侄也都在。我预感情势不好,安慰他一番后,除留一人在病房值班,把家人一起喊到我住的宾馆开了个小会,统一思想,分工负责,加强值守,细化值班人员及时间安排。然后,民华又带我与病区主任和他的主管医生进行了交流。院方十分重视他的病情进展情况,决定国庆假期一结束,拟于10月10日给他做胆管外引流手术,希望他像上次一样予以密切配合。回到病房后,我把与家人商量的情况及医生的意见和具体安排向他一一做了汇报。他表示一切听医生的。看他情绪还比较平静,我又把回盐城后关于写家史的准备情况向他作个汇报并征求意见,他说:“上次都说了,不要过急,有时间再写,还要以照顾好弟妹为主。”说着便催我回去,叫我要相信医院会认真负责的,不要牵挂他,不要两头跑两头忙,这样辛苦哪吃得消。我明白他的意思,在宁待了一天,我就回来了,在家边照应老伴,边写边等消息。10月10日下午,民华来电告诉我,医院己如期为他做了胆管外引流手术,手术很顺利,但愿能闯过这一关,如果还不行就很难逆转了。我嘱民华一定不惜代价,尽全力救治,有情况及时与我联系。那几天,我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思想无法集中到写作上,总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人在盐城心在南京,做什么总心神不定恍惚不安,特怕南京来电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10月30日一早,我几乎同时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远明侄南京来电,二是阜宁大外甥朱旭东来电。远明在电话中很沉重地说:“二爷不行了,医生叫通知主要亲属速来见面,二爷也叫我打电话给阜宁大姑和你赶快来,他有话要和你们说。我己电告大姑,旭东马上开车走盐城带你一起来,我和二姑现在就在二爷身边。”旭东也从阜宁来电叫我在家等,他们10点多到盐城,春红爸爸也随车来。接电话后,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春红爸爸未来过我家,再说也快到午饭时间,我急忙到对面饭店订了一桌饭,想吃了午饭再走。我们上桌还没吃几口,远明又来电催问车己开到哪里?并说是二爷叫打电话问的。车到扬州地界后,远明再一次电话催促。一路上电话不断,我和大姐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人在车上,心早已飞到了南京。旭东开车飞奔,下午3点左右就飞快地开到了病区,我搀着大姐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直奔病房。此刻大家都已站在病室门口迎我们,边让我们进门边说:“这下好了,都来了。”我和大姐急忙来到他身边,几乎同时拉住他的手,俯身搂着他,眼泪汪汪,也不知说什么好,连声说:“我们来了,我们来了。”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看,眼泪也慢慢地流了下来。一屋子人谁也不吭声,静得连喘气都能听到,室内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起来。这时只见几位医生和护士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民华把他们一一介绍给我们,相互紧紧地握手致意。病区主任薛医师动情地说:“哎呀,你们的这个家庭真不简单,你们3位老妹老弟和大侄子这么远过来看望老爷子,老人家一定很高兴。老爷子不愧为老革命老八路,老人家很坚强,再痛苦也不哼一声,很了不起,我们大家都很敬重他,病区的病友和家属都很钦佩他。你们一路也很辛苦了,老爷子也需要静养,不能太劳神哦。”临走时还对博夫哥说:“老爷子,你这个弟弟好年轻哟,比你小17岁,真不多见,你们好好聊聊,不过,时间不要长哦。”薛医师一番暖心鼓励的话语把他也说笑了,病房里激动紧张的气氛随之也缓和了许多。医生们走后,隔壁病房的几位家属还特地过来看看博夫哥和我们,也说了不少鼓励夸赞的话。他们走后,我和大姐二姐远明等都围在二哥身边,我们几个都尽量克制住情感以稳定他的情绪,大姐说:“我和小弟这次都来陪你,来时我们就说好要多待几天,我们几个老的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也都想和你多交流交流。”我和远明也顺势表示赞成的意思,励平姐也说:“我也每天过来,老哥老姐小弟还有大侄子平时难得在一起谈谈心,这次多待些日子。”我们这么一说,他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我说:“今天大家都很累了,你也很累,今天先不说多少,按医生说的做,我们先住下来,明天我们再慢慢聊,有的是时间。”他看看大姐二姐和我们,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你们来了就好,今天先住下来歇歇,明天早点过来。”我们站起来和他道别准备离开,他特喊住他几个儿女说:“你们代表我好好招待大姑二姑三爷和大哥,要安排好吃住,我不能陪了。”听他这么说,我们反而更难受。是的,平时我们每次来南京,他都亲自安排我们吃、住、行,可谓是无微不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心都碎了。离开病房后,几个侄儿侄女都说:“今天一早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到,一天问了几次,现在看你们都来了,他才安静下来。”第二天早饭后,励平姐己在我们之先来到了病房,侄儿王宁龙和小邵悄悄地告诉我们说他昨夜不像那么烦燥不安了,精神也比前两天好。还没等我们问候他,他先问我们昨夜休息得怎样,吃的住的好不好?他就是这么个人,心里总是想着别人。我们告诉他吃住都安排得很好,他说:“那就好,你们来看我,应该要招待好。我喊你们来,有好多话好多事想和你们说,现在就是感觉很虚弱,没力气,你们来了,我很高兴,精神好多了。”停了一会,又接着说:“现在脑子不好,想说什么,说说就忘了,也不知从哪里说起?”我安慰他说:“不要急,有什么话想起来就说,想不起来就歇会再说,我们这次来一定多待几天,我们也有许多问题要请教你呢。”他微笑着看看我们,我和远明对视了一下,我以试探的口气对他说:“我是不是把写家史的事先向你汇报汇报?”他点了点头,这正说中了他的心思。我说:“正好,大家都在也一起听听。”我就把七月份从南京回去后关于家史写作的案头准备工作情况,以及写作提纲简要地讲给他听,他听得很入神,时不时地点点头。大姐二姐也都很认真的听我讲,没等我说完,二姐励平就笑着说:“好,就这么写。”听励平这一说,二哥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出了声,还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也会写。”说得大家都笑了,两个侄女说,好多天看不到听不到爸爸笑了,你们来了,看他笑得多开心。两姐妹这么一说,大家都会心地笑了,病房的气氛和平日不一样了。这一小插曲瞬间燃起了他对往事的记忆,话题很自然地便引向了家史,引向了当年父亲、大哥和他自己是怎样参加革命的回忆。一阵轻轻的笑声过后,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双目闭了一会,便开始了讲述。他说:“祚亚说要以父亲写的五代家史为基础,再写一部较为全面完整的家史,我想了好久,也觉得很有必要,我们家的事看起来是家事,实质每件事都与国事紧紧相连息息相关,我们的家史其实也就是国史的一个缩影。我们家的许多事都值得好好写一写让后人知晓,曾祖父、祖父、父母亲和大哥都有很多感人的事迹,若不记载下来再往后就没人知道了。特别是父亲和母亲,父亲19岁就撑起了十几口之家,一天要应对8个债主上门讨债,受尽了人间苦难……30年代初父亲就秘密参加了共产党,抗日、民运、打土豪、斗地主、反老蒋,他事事都走在人先,是个真正的老革命。母亲一辈子与父亲同甘共苦,全力支持父亲搞革命,还要孝老养小,抚养我们9个儿女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他说说歇歇又继续说,讲了父母亲许多我们都不甚了解的事。他说:“我们的父母亲很平凡,但很伟大,他们的精神和思想品德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大哥更值得写,他是开国英雄,是为新中国的建立为人民谋解放而英勇牺牲的,而且是在阜宁城解放的前夜惨死在敌人的刑场上的,他只有卅岁,太可惜了。”讲到大哥的牺牲,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眼眶噙满了泪水,呼吸也有些急促。远明见状,忙安慰他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他的,我一定把爸爸的一生好好的写写。”我们都劝慰他歇歇再讲,他微微闭上了眼睛,看似休息,实际是在慢慢平复情绪。我们也都不讲话,默默地看着他。不一会,他睁开眼继续说:“至于我,父亲在家史中叫我自己写,我现在哪还能写?我的一生很平常,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没多大贡献,但我见证了不少大事,也参与了不少事,现在常常眼睛一闭上,过去的许多事就浮现在眼前,想忘也忘不了。”看他心情又有点沉重,我赶忙说:“上次你和我谈了四天多,也讲了你不少过往的经历,我都记下来了。回盐城后又把从你那里拿回去的十几本资料、书籍、文稿、相册、绘画等都看了几遍,还将你的生平按时间顺序列了个大事记,写作提纲也列出来了,这次回去我就动手写,写好一章就送一章来给你修改。你的一生跨越几个时代,经历比谁都丰富,你既是历史的见证人,又是积极参与者,有的还是开拓者,大家对你的评价很高。你的事迹很值得传给后人看,你和大哥都非常值得我们学习,你和大哥还有李英嫂是我们王家人的骄傲。”我这么说,他的神情显得有点激动,眼中还闪出了泪花。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大事,问他几个儿女是不是都来了?我告诉他除宁生马上就到,别的都来了。他向四周看看,几个儿女齐向他靠拢,一起站在他周围听他说什么,我和大姐、二姐、远明担心他说话太多伤神,但又不便阻拦他,就劝他休息下午再讲,他摆摆手说:“今天大家都在,大姑、三爷从苏北来一趟不容易,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讲讲我们家的事,以前大家都很忙,聚到一起不容易,许多事也没机会说,趁现在还能说说,大家都一起听听。”看得出也听得出来,他有些伤感,我们也都明白他话中话的意思,心里很难受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安慰他。此刻,他不管你听不听他说,话己停不下来,像是对大家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说着,脸开始有些发红,喘气也有些粗,口齿也不很清楚,但思维还不乱,只是表达有些困难。他生怕我们听不懂有点着急,我们忙安抚他,远明说:“你不急,我们大家都听着呢,都听得懂,你讲的话我已录音了。”为不让他急,远明还将他的话重复给大家听,他点头称是,又继续不停地在说。在他的谈话中,说的最多的地名是“北沙湾、新沟、阜宁、滨海、天赐场、八滩、淮阴、涟水、益林、王桥口、盐城、扬州、徐州、南京”,这都是他在革命斗争中在过的地方。说的最多的名字是“八路军、新四军、卄四团、阜宁文工团、苏北文工团、苏北行署、省委工业部、下关电厂、电网调度所、省电力局”,这都是他工作过的单位。重复最多的话是“共产党、毛主席、革命烈士、不能忘本”等叮嘱,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他太累了,看着他大家都非常心疼,谁也不讲话,就这么默默地守在他身边。中饭时刻,我们悄悄地离开病房去食堂就餐,伟宏、伟明、伟杨、宁龙都说,住院以来,他没说过这么多话,今天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心安了,也实在没力气了才睡了。中午我们回宾馆休息,为让他多歇歇,尽量不打扰他,我们下午4点多才又到病房看他。不一会,宁生、伟巍也来了,其他儿女也都在他身边。他看我们都来了,精神好像又好了一些。宁生告诉他上午在山庄收割庄稼,收成很好,马上弄些我们自己生产的绿色蔬菜给你尝尝。接着又告诉他:“你大孙子王鹏过两天就回来看您了。”他笑了,宁生说:“上午太忙没能来,你上午说的话姐姐都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们一定都听你的。”他拉拉宁生的手,又拉拉伟巍的手,轻声细语地对他俩说:“等三爷和远明大哥把书写好了,由你们用我的钱出书哦。”边说边带点开玩笑的意思对小女儿伟巍说:“你是总经理,今后大哥有困难,你要帮他。”又对宁生说:“以后有事,你要找三爷。”远明和他几个儿女都点头对他说:“你放心,今后有事我们都找三爷。”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宁生:“老家说要建祠堂,你们代表我捐10万元,从我单位慰问补助我的钱中拿。”宁生一一地点头答应。生命垂危之时,他满脑子想的还是国事、家事、故乡事,真令人肃然起敬!
       这次来南京转眼己3天了,或许是他想说的话都说了,压在心头的事释然了,这几天虽还是不吃不喝只挂营养液,病情波动不大,医生都感到神奇,都说老爷子的意志太坚强了。第4天上午,我们几个人又来到他床边,他睁开眼和我们打招呼,不等我们开口,他拉住大姐的手说:“大妹,你己陪我几天了,朱鲁(我大姐夫)才出院没几天,他也不能离开你,你年纪也大了,在外面时间长也吃不消,你今天就回家吧。”然后又转向我和远明说:“你们俩也回去,亚萍和复兰都动过大手术,都需要人照顾,你们都回去,有二妹在这陪我就行了。”我和远明说:“我们俩不回去,大姑不能待时间长,她先回去。我们昨晚在宾馆就劝她先回家,她执意不肯。”听二哥这么一说,几个侄儿侄女都齐声劝大姑先回去。大家左说右劝,大姐眼泪汪汪地看着二哥抽泣着说:“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呢?”她差点哭出了声,我和励平姐赶紧拉拉她衣袖示意不能哭,远明也朝她使眼色。二哥其实也很伤心,只不过在尽量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他握住大姐的手说“不碍事,你放心回去吧,这里人多呢,你也年纪大了,以后不要再来了,叫苏北老家的人都不要来,太远了。小孩子都不要来,不能影响他们上学。”他说的“以后”的含意谁都听得懂,大姐再也忍不住竟大声地哭了出来,我和远明赶紧叫旭东把她拉开,励平姐搀扶着大姐一齐放声地哭出了病房,满屋子人都强忍着在抹眼泪。躺在病床上的二哥双眉紧锁双目紧闭,老泪纵横,令人心酸。他和大姐还有我们大家谁都明白,此一别非彼一别,只是谁都说不出口。现在每每想起这一生离死别的情景,我依然还泪流不止。大姐回阜宁后,我和远明还有励平姐仍像往常一样,依然每天到病房陪他,密切关注他的病情。一天下午,他提出想到病房走廊上看看,成天睡床上不好。小邵和几个侄儿侄女用眼神征询我,我说也好。大家就小心翼翼地一齐动手慢慢把他抬上轮椅缓缓向门外推去。走廊很宽敞,空气也比室内好,约10几米处还有个小厅堂,并放有一套沙发。宁生说这里景色和光线都不错,建议拍几张照片,我们征询他意见,他点头说好。宁生、远明、民华都拿出手机,让在场陪他的人分别和他拍了几张照片,还拍了两张合影。从照片上看,他精神还算不错。大约10多分钟后回到病房歇了一会,他说:“你们看,我精神不错吧,亚弟和远明你们都看到了吧,我不会有亊的,你们来这么多天了,快回去吧。”原来他是通过此举来宽我们的心,想说服我们回去。他又伸出手来拉拉励平说:“小妺你看呢,你和民华天天来,有你们陪,我几个儿女都在这里,不碍事的。亚萍和复兰都需要他们照顾,他们长时间不在不行。”励平姐朝我俩看看不知说什么才好,我和远明对视了一下说:“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你先休息休息,让我们想想再说。”我俩把话题岔开后,他又对励平说:“小妹你也不用天天来,建义身体也不好,也离不开人照顾,你过两三天来看看我就行了,有民华在就好了。”他说这话时,民华正站在他床尾看着他,他招手示意民华过来,民华赶忙站到他床头边,他叫民华坐下,眼盯着民华看了又看,满脸笑容地拉着民华的手说:“民华,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要不要给你报酬?”民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张口结舌得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民华想了想笑嘻嘻的说:“我每次去你家,你都拿好酒给我喝,自己不喝看着我喝,还给我倒酒,你身体早点恢复,我不就又有酒喝了么。”大家都被民华说笑了,他也笑了。一阵笑声过后,民华很认真的说:“舅舅,你对我们好了几十年,我们姐弟仨从小就最喜欢去你家,舅妈对我们也好,总弄好的给我们吃,你每次来我家,都带好东西给我们。再说,不是你和舅妈,我妈也来不了南京,那哪还有我们啊?你和舅妈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对你好是应该的,恩还没报呢,怎能还要报酬呢。”民华这一番话,他也被感动了,拉住民华的手说:“謝謝你和春红,今年彤彤要高考,你们都很忙,还天天来看我,大家都说,医院这边的事都亏你啊!”民华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你安心养病,不要多想,有什么事要我办的尽管说,千万别客气。”他又一次不好意思地朝民华笑笑说:“民华,还真有个亊我想请你和春红帮帮忙。”民华赶忙说:“舅舅有什么亊你只管说,我们一定听你的。”我们也都注意听他说什么,原来说的是一直照顾他多年的小邵的女儿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他托民华和春红帮她找个合适的工作。民华春红一口应承了下来,他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又睡了。看他睡着后,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悄悄地退了出来,大家坐在病房走廊门厅休息。远明对我说:“看样子二爷还行,要不你先回去,三妈生活不能自理,大家也都不放心。我在这里再待几天,有事我们立即打电话给你。”励平姐、民华和侄儿侄女都这么说,我说让我想想,明天再说吧。晚上回到宾馆一夜难眠,回也难不回也难。这次来宁己七天了,亚萍在家我确实也不放心,更主要的是家史中关于博夫哥的这一部分还只有个提纲,正文还一笔未写,原想能尽快写好给他修改,哪拍先写出一两章给他看看,岂不对他也是个安慰么。因此我也想回去赶紧写,写一章就送一章来给他看,可回去又担心他……第二天早饭后,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按时到病房,他见到我们又说:“你们都回去吧,亚弟你不是说要给我写书吗,你快回去写吧,我还等着看呢。”励平和远明都说:“你今天就回去,中午往盐城的汽车、火车都有,你现在回宾馆收拾一下还来得及。”我疑疑难难举旗不定,二哥和大家都催我走,我便顺着他们的意思,当天下午回到了盐城。
       11月7日下午我回到盐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动手写第三部家史第三卷“忠孝楷模老八路王博夫记略”的第一章“不忘初心话童年”,我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专心致志地写了3天,并特意用大字体印了几本清样,于11月10日下午3时乘长途公交车火速赶到了省人民医院老干病房。一见面我什么也没说就急忙把书稿捧到他面前,他颤颤巍巍地接过去瞄了瞄,书稿就从手上滑了下去,心情十分沮丧地说:“我不行了,不能看了,你辛苦了……”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见他这般模样,我不由得潸然泪下,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酸落泪。伟宏伟杨劝我说:“三爷你不要难过,你走后的第二天他就滴水不进,身上皮肤也发黄,很少讲一两句话,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医生叫我们加強值班,随时注意观察,我们没敢打电话给你。”远明己守在他身边10几天了,为防不测,我叫他赶紧回去安排一下家亊再来。看来这次真不行了,远明走之前,我和宁生、远明一起赶紧把后事进行了商量,然后分头去做准备。远明回仪征后,我和励平姐等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侄儿侄女们整天坐在监护仪旁密切注视监护指标,病房静得怕人。医生也已别无良策,只是在点滴药量上做些微调,主管医生安慰我们说:“没想到老爷子意志这么坚强,这么多天不吃不喝硬挺着,己经是个奇迹了。”我们更是一筹莫展,就这么默默的守着他看着他昏睡。一天下午约4点多钟,他突然醒来向四面张望,我忙问他找谁?他喃喃细语的问:“伟宏呢?”伟宏忙凑近他说:“爸爸,我们都在呢。”他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伟宏看,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地对伟宏说:“你是大姐,你们要团结,……你做调解委员会主任……”又问:“宁生呢?”伟宏忙说:“山庄秋收很忙,马上就到。”过了一会,宁生宁龙都来了。宁生走到他床前,握住他手说:“山庄就要忙完了,以后我天天来陪你。”他点点头,又很吃力地把刚才和伟宏说的话翻来复去地和宁生说,宁生说:“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做,你放心。”说着说着他眼又闭起来昏昏糊糊的睡了。宁生见状,把几个姐弟和妹妹喊到一边对他们说:“从今天起,夜里由我和宁龙值班,我们兄弟俩全天候都在这里,你们谁有亊,白天轮流休息,不一定个个都来。三爷来又己十几天了,这样长时间打疲劳战吃不消,回去歇几天,盐城与南京只有两三小时路程,有亊我们打电话给你再来。”几个侄儿侄女都舍不得我,说今年己来医院四五次了,来来回回两头跑,这么大年纪了,累垮了怎么办?赶紧回去歇歇,有大亊一定打电话给你。说实话我也着实疲惫不堪,在大家的劝慰下,万分不舍地离开了医院,万万想不到,这次这一离,竟成了永别。离开南京的第四个早晨,(11月25日)手机中传来了敬爱的二哥离世的噩耗,我痛不欲生地号啕大哭了一场,我特别悔恨在他特别需要的最后时刻我却不在他身边,我追悔莫及,千不该万不该不敢在他临终前夕我却离宁回盐,我深感对不起他,为什么不在医院多陪他几天呢?我总感到我这个弟弟太不称职了,我永远无法原谅我的过错。在丧礼上,我跪地向他表示深深的歉意,我发誓,一定永远记住他的好他的恩,一定不负他的临终嘱托,一定尽全力与远明侄一道,尽快写好第三部家史书稿,尽快付印成书。
       二、赓续红色血脉,自觉扛起家史传承人的责任
       三部家史所记叙的史实,都是从曾祖父写起的,再往上写就没人说得清楚了。从曾祖父起,我们这一支族群繁衍至今己经是第七代了,目前己达  人。到我这一代是第四代,正是承上启下的一代。父母亲养育我们兄弟姐妹九人,我最小排行老九。兄弟姐妹九人中,有四人早年就因贫穷与战乱而夭折,只存活五人。五人中,大哥是位老八路,1948年正月二十九阜宁城解放的前夜以身殉国。二哥也是位老八路,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了一生,2016年11月25日辞世,享年93岁。现在我还有俩位姐姐健在,大姐也是位建国前入党的老革命,今年94岁。二姐是位老劳模,今年85岁。我今年82岁,在俩位姐姐面前还是个小弟弟,这就决定了我必须义不容辞地担当起我们这个家族的家史传承人的责任与义务。说来很愧疚,我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还是在我夫二哥病重以后,二哥辞世我更退无可退,如果再不努力扛起责任做好该由我做的事,我就成了上对不起先人下对不起后人的王家不肖子孙了。于是,料理好二哥的后事后,我会同远明侄,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地花了两年多时间,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在2019年初完成了第三部革命家史的写作和出版发行工作。为此,主要着力做好以下三个方面的事:
       第一、在搜集、整理、发掘相关史料上下功夫。家史史料的真实性、可靠性、准确性是写好家史的关键之关键。因此,在整个写作过程中,特别是开篇动筆之前,就必须对相关史料的搜集、整理、发掘和研究等前期准备工作做足功课。第三部家史最大的亮点是突出“革命”二字。全书共三卷,第一、第三卷由我执笔,第二卷由我大侄王远明执笔,最后由我合成并校对。第一卷主要为我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亲立传,第二第三卷主要为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立传。早在我出生前,曾祖父母与祖父母就过世了,对他们的生世我是一无所知。因此,要为他们写传,是件十分困难的事,而他们是我们王家近五代人的根,寻根问祖非写不可。如何破解这一难题呢?唯有从父亲亲笔书写的第一部家史中去找答案。于是,我又反反复复阅读、琢磨、研究父亲留下的两万字墨宝,从字里行间中深入探寻究竟,以尽可能的还原历史的原貌。再就是把儿时从父母亲和左邻右舍那里听来的祖上的陈年故事从记忆库中翻出来,与父亲写的家史有关内容相对照,再看看曾祖父、祖父留下的遗物,把这几项串起来去思索刻画,曾祖父、祖父的人生轨迹和人物形象也就渐渐地明晰了起来,为他们写传也就有不那么难了。
       写父母亲的传略也有一定难度,虽然父亲在他写的家史中有所表述,但总感到说的不够细。现在想想很后悔,父母亲生前,关于我们家的家史二老从未深谈过,我也从未深问过。父亲在家史中写的苦难艰辛的经历从未在我面前讲过,他们的为人小时候从邻里那里听到过一些也没往心里去。说实话,我真正了解和读懂父母亲还是在阅读研究父亲留下的家史以后,特别是这次书写第三部革命家史时才有比较全面深刻的了解,也可以说才恍然大悟。在写的过程中,通过对二哥和大姐二姐及亲友们的访谈;通过曾受到过二老恩典的第五代孙辈们的回顾;再加上我自己的亲身感受,把这几个方面综合起来进行再评价,父母亲的光辉形象就鲜活地显现出来了。过去不写不知道,现在一写惊一跳。殊不知,原来我们的父亲母亲还这样伟大,他们的崇高斗争精神、革命精神、自我牺牲精神、忘我奉献精神;他们的优秀思想品德素养和尊老孝老、爱幼抚幼的种种善举无不胜过那些达官贵人,在平民百姓中也很罕见!在书写的过程中,我被他们深深地折服了,写着写着就因感动而泪流不止。直到现在,每当想起他们这些,我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无法想象,他们的思想高度、精神境界竟然如此之高!
       为博夫二哥写传,应该说我是有比较充分的思想和素材准备的,原认为给写他应当不难。其实不然,真动起笔来,依然觉得很难。难就难在他的一生跨度长,16岁就参加八路军、新四军,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等多个历史时期,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他的奋斗足跡与贡献。他参加革命时我还没出生,我这一生中几乎没和他共同生活过,更没有在一起工作过。而要为他写传,要全面全方位的展现他的一生的各个层面,难度之大不言而喻。提纲虽经他审阅过,正文第一章草稿他只瞄一眼就不能看了。后来忙他后事,心情一直不好,写作就搁置了起来,直到2017年春节后才真正静下心来重新做起从头再写。
       首先,进一步整理他生前提供的书籍、文稿、相册、证照等资料,然后再逐本逐篇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领悟,在浩如烟海的文字中划重点、做记号、摘抄、制作卡片,仅这些基础性的琐亊就花了两个多月时间。其次,编制生平大事年表和写作细目。这也是颇费周折的事,从他与我谈话以及我从他那里带回的资料检索,基本上反映的都是解放前10年的事,解放后直至离休这36年的情形几乎没留下什么资料,这可怎么办?没有可靠可信的依据,这后半生就很难下笔了。2017年清明节前我去南京“功德园”他陵前祭奠遇到了生前一直照护他的小邵姑娘,她告诉我他鼓楼三条巷家里还有一大捆笔记本装在一个大塑料口袋中存放,生前每年夏天都要拿出来晒晒。我一听真是如获至宝喜出望外,随即我就到他的故居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把那一大捆笔记本及一些对写作有参考价值的资料带回盐城,拆开一看,在桌子上码了一大撂子,数一数计164本。仔细一看,笔记从1950年一直记到1986年离休前一天。面对这么多旧笔记本我惊奇万分感慨万千,几十年来,从北到南,历经数次搬迁,将这么多本工作笔记和日记,完好无损地保存了66年,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仅此就己说明他是一个多么细心、多么认真、多么严谨的一个人,从而更增添了一分对他的崇敬之情。我急不可待地用两天时间才粗粗翻阅了一遍。初步印象是内容十分丰富,时代印记十分明显,情节情感表达十分真实,充满了时代感、沧桑感和真情实感,令人赞叹不已!不过,再一思索,如何运用好这些笔记为写作助力,也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一是有不少本笔记只有月、日而未标注年份,而要重新标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准确无误地重新标注年份,就必须把164本笔记逐本逐页仔细阅看一遍甚至几遍才能准确排明年代时序,若排得不对,首尾不相衔接,局外人就无法看懂所记内容,更不用说能理解其意而知其所以然了。为此,我不得不花了近两个月时间坐下来一本本看、一本本摘记、一本本排序,好不容易才梳理出个头绪来。然后在此基础上,才列出了后半生的大事年表。二是因为记忆力严重衰退,动起笔来,不是忘字就是忘亊,或者前看后忘,把时间都浪费在查资料查笔记上了。后来干脆就用了个笨办法,把这164本笔记和其他一些资料,重新按年、月编号按顺序全部摆放在我写字台上,以便随时查找、随时翻阅、随时检索、随时核对。这虽是个笨办法,对我来说,倒不失为一个加快写作进度的好办法。现在回头再看,尽管我已用心用力了,这一卷仍不尽人意,还没有全面完整准确地反映出他一生经历中的精华。主要是时间仓促,缺乏广泛深入的调研和考证,对他内心世界的挖掘也不够深。这些不足,只能待后人补正了。
       第二卷《英雄永生》是祚荫大哥之子王远明执笔的,晚年之时尚能为烈士爸爸著书立传也总算圆了他一个梦。说来也很不容易。他爸牺牲时他才6岁,少年丧父,对他打击很大。爸爸牺牲后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艰难。爸爸牺牲时他虽然很小,但印象和记忆非常深刻。长大后收集了许多相关资料,也写过不少纪念文章。这次写传时饱经苦难的老母亲还在,他又多次与老母彻夜长谈,亦收获了许多实证。加上他是我们王家第一个正宗大学生,文化水平和文字功底都很扎实,写作能力也比我强。因此,大家对第二卷的满意度比较高。不过,写书时毕竟己是耄耋之年,体力与精力己严重不足,特别是因病致眼睛视力很差,写大篇幅长文实非易事。耄耋之年多病之身,克服重重困难,把烈士爸爸的英雄亊迹英雄形象永留人间光照后人,烈士在天之灵定当欣慰!
       第二、在接续传承上做文章。家史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是中华文明得已承上启下的重要载体,他的最大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接续传承,并在传承中不断发扬光大。如何传承好,不仅关系着一个家族、一个家庭的兴衰,也关系着个人的成长与进步。家族甚至家庭中的每个成员都担负着接续传承的责任与义务。我们王家三代人接力编著三部家史的初衷,就是要将我们王家的家族文化、家族历史、家族精神薪火相传,就是要赓续家族先贤们的红色基因永不变色。我和远明侄至所以倾心倾力编著第三部家史,其动因与宗旨就在于此。在完成书稿撰写与出版之后,为了做好接续传承这件大事,我们又采取了两大举措:一是強化传承的仪式感,深化接续传承的意义。第三部家史《我们王家——仁德世家人物记略》在出版过程中,克服了许多困难和问题,在我女儿王伟青的大力支持和协助下,赶在2019年3月祚荫大哥诞辰一百周年暨殉国七十周年前如期出版面世。在烈士之子王远明主持下,在阜宁革命烈士陵园大哥墓前举行了隆重的纪念仪式。参加纪念仪式的有60多人,除烈士亲属及家乡家族代表,北京、南京、盐城、阜宁、宾海新四军研究会、阜宁革命烈士陵园等单位还派代表敬献纪念花篮。王远明在纪念仪式上致祭陵词,我作为烈士的三弟,代表亲属作了“光大英烈精神,传承仁德家风”的发言。我与远明侄十分虔诚地在烈士陵前点燃第三部革命家史《我们王家》祭天祭地祭亡灵。纪念仪式简朴隆重,庄严肃穆,仪式感很强,现场许多知情人留下了热泪。2019年3月23日我们王家大家庭又接着在南京举办纪念我二哥王博夫95周年诞辰暨《我们王家——仁德世家人物记略》发行仪式座谈会。当日上午参会人员冒着寒风苦雨到雨花台“功德园”我父母和博夫哥李英嫂陵前祭奠,我和远明侄分别致词,并在陵前郑重地将《我们王家》一书在陵前焚化,以了却父母亲大人和哥嫂的心愿。下午,春红特地帮我们在南京华东饭店租用一个会议室,由我和王远明共同主持,举行了一场富有深意的《我们王家——仁德世家人物记略》发行座谈会,王家第四、第五、第六代三代人的代表近40人,郑重其事地从我和远明手中接过了180多本第三部家史再分发,王家大家庭的成员基本达到人手一本。我在会上介绍了成书的过程,励平姐、远明侄、宁生侄分别在会上讲话后,第六代传人的代表段勇、刘宇翔、林梦川分别在会上作了表态发言,他们都是在工作岗位上请假参会的,发言中对先辈们深切的感恩之情、继承之志令人印象深刻,我们倍感欣慰。二是利用多种方式、多种途径、多个平台,大力弘扬、传承王家优良家教家风。1.向热心研究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有识之士,向热衷于研究和传承新四军军史的有关单位和专家学者,向父亲和大哥二哥曾经工作战斗过的地方的图书馆、档案馆、新四军纪念馆、苏北文工团团史陈列室等单位以及故乡乡亲和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等赠送了一百多本我们王家家史。收到赠书后,反响很热烈,反应很好。2.每逢国家重要节日、重要活动,如建党、建军和国庆节、国家烈士节等重要节日,以及我们王家大家庭举办的重大活动和聚会,我都要写文章在媒体或微信平台上发表,不完全统计己发表30多篇这方面的文章。有时也会应邀走上有关讲堂讲台,分享不忘党史,牢记家史,不辱使命的心得体会,受到了广泛赞誉。3.每年清明节前后或父母亲和两位哥嫂嫂的重要纪念日,我和远明侄都要和大家庭的亲人们用各种方式进行祭奠活动,我和远明、刘嵩、宁生、民华等还写了数篇纪念文章及诗词,以缅怀故人,缅怀先烈先贤,激励后人,永不忘根、忘本、忘使命。
       第三、在当好家史传承人上发挥表率作用。我与王远明虽是两代人,但年龄只相差一岁,既是同时代人,也都是第三部家史的撰稿人。我作为王家第四代传人,传承家史,传承王家优良家教教风本就义不容辞。王远明在王家第五代人中,是大家公认的带头大哥,他是我父亲的嫡长孙,也是我博夫二哥最信得过的人,更何况我俩都对博夫哥做过郑重承诺。博夫哥辞世后,我俩都自觉地扛起传承人的责任和义务,用自身的实际行动来影响和引领王家大家庭的人沿着先贤先烈的足迹继续前行乃责无旁贷。博夫哥健在时,作为王家大家庭的掌舵人德高望重,在他的引领带动和影响下,王家大家庭十分团结和谐,是王家家史上最兴旺发达的鼎盛时期。他的离世不仅是国家的损失,也是我们大家庭的巨大损失。他离开我们,王家人悲痛之极,一度时间大家都担心失去了这么一位极为重要的舵主而影响王家的未来。好在他临危之时,对方方面面都作了安排和交待,我和王远明作为接棒人也没辜负他的重托,应由我们做的亊我们都自觉认真地在做,特别是我健在的俩位老姐姐和姐夫朱鲁处处为我们做榜样,因此大家庭依然能够一如既往一呼百应顺畅运转。特别令人欣慰的是我们的第五代己成为各个家庭的顶梁柱,各家的亊都由他们撑着,特别是尊老敬老孝老与爱幼远比我们做得好做得细做得到位!更可喜的是第六代现在亦己成为社会和家庭的中坚力量,他们学历高、见识广、知识面宽、能力强,个个都事业有成。第七代尤如初升的太阳,在阳光雨露的沭育下,正在朝气蓬勃快乐快速成长,未来可期,定然一代更比一代强。
       岁月沧桑、世代交替乃自然规律。我们王家大家庭的人员结构虽也随此而发生变化,值得庆幸与自豪的是王家先贤们铸就的精神之魂没有变,代代相传的红色基因没有变,优良的家教家风没有变。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我们王家一定与亿万个家庭一样,未来必将更加兴旺发达,后来人一定与时俱进,一定能够在新时代新征程中续写更加华彩的新乐章!

2022年11月


附:王著亚先生简介---


王著亚,1941年生于阜宁县北沙湾村小东庄,1958年由阜宁淮剧团考入盐城鲁艺戏校,毕业后至1969年为省淮剧团演员。历任省淮一团革委会副主任,盐城地区农机厂厂办主任、团委书记,盐城市轻工局、纺工局教育科长、办公室主任,盐城市纺织品公司经理、书记等职。钟爱文艺,表演、导演才能俱佳,在鲁艺、省淮曾担任多部剧目的主演,广受赞誉,后兼修导演专业。文笔功底深厚,作品见著多种报刊。退休后,偶有握笔,必为佳作,并有与侄远明合著《王们王家》一书刊行。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广告
侵权举报:本页面所涉内容为用户发表并上传,相应的法律责任由用户自行承担;本网站仅提供存储服务;如存在侵权问题,请权利人与本网站联系删除!
本网违法和有害不良信息举报联系电话:0515-66882111转8号键  邮箱:1545408898@qq.com
Copyright 盐城鹤鸣亭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本站常年法律顾问:江苏和兑律师事务所 安全联盟
中华人民共和国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苏B2-20110170 苏ICP备11010429号-1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2 Comsenz Inc.

苏公网安备 32090202000117号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