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麦之味

老哆嗦 · 发表于 22-4-22 09:41

刈麦之味

曾经以为我们每个人皆可以远行，又可以每日更新的。农村向往市井，小城企盼都市。喧嚣一二十年后，当某一个静寂的深夜，在只能感受自己心跳和脉搏的声响的时候，细细盘点一下既往，也思考一下未来的路径。记忆相对于谋划，总要容易，不在意就能倒带到儿时，然后深深地陷在里面。一念多年，慨叹岁月过于匆忙，还有眷念不舍的童真。恍惚回到现实，满满的都是惋惜；遗憾的是，地理和心理上的我们都回不去了。
人一旦过了中年，心便越发柔软。温柔的慈悲伴着心碎的滋味，会让那个曾经唯我独尊又羁傲不逊的少年，放下多余的虚荣和自尊，学着与逆境甚至整个世界和解共存。与其说这是生之为人的顿悟与不惑，还不如说是一种睿智和退守。剥去人生表面一层又一层后来的累加，把自己还原成自己。曾经不顾一切的争取，后来也只是觉得可有可无的附着。一旦读懂了人生，做减法就相对容易得多了。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喜欢回忆过往；梦境里也多了年少时不谙世事的经历。人生大致没有例外，就像当年出走的毅然决然，到后来无关富裕或贫穷，还有荣耀或卑微；皆是希望叶落归根的。常常眷念小时候农忙时的情境，坦白讲当时也没觉得有多不舍，相反还有点厌烦。没有机械辅助的原始的农耕，全靠人工一镰一镰地收割，麦芒钻进袖子，在身上留下难忍刺痛的感觉，到现在想起来还有淡淡的恐惧。
最难以磨灭的记忆，还是麦收赶上了梅雨。大人们没日没夜地抢收，那根人人心弦紧绷的季节，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刈麦时，镰刀割下秸秆时瞬间渗出的混合着泥土的独特的风味。当年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甚至满是厌烦的，却成了日后某个时段，用整夜整夜的时间，断断续续地回忆；无奈怎么努力，在脑海里也拼凑不出整张的图文。徒劳之后微微叹息，记忆像在雨水里浸泡过发黄的书本，还要求得怎样的完美？
中午，还是一如往常地走路；春末的阳光也初显出炙热的味道。路过于熟悉，什么风景也都熟视无睹。陡然间，我又分明闻到了那种镌刻在心灵深处的味道，那个儿时田埂上、在炎炎盛夏到来之前的，那个没日没夜抢收抢种季节里才能感觉到刈麦的味道。寻味望去，原来是剪草机割草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它们之间过于粘连，还是我念之深切才有了这样幸福的错觉？这也类似于爱一个人，满眼是你；念一段往事，风亦和声吧。

城北老伯 · 发表于 22-4-22 14:31

好文章，谢谢分享！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1

好文章，谢谢分享！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4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4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6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6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7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8

忆江南 · 发表于 22-4-22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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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00:00

好诗，谢谢分享！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19:57

好诗，谢谢分享！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19:59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19:59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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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20:02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20:03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20:04

我心依然 · 发表于 22-4-24 20:05

偶尔回家看看 · 发表于 22-4-28 13:17

好诗，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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