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花闻”完整版

shikong

老胡原来是我们单位的老炊事员，老转业军人，烧得一手好菜是他的拿手专长，还有一个特级厨师的头衔。

虽说都三十多年的老资格了，可炊事员的职务，似乎成了他“静止”的头衔，即便，那纷纷扬扬提拔做他司务长的事儿也是一直、长期的停留在口头上。
    老胡面富喜感，长相胖虎，很多人都说他犹如笑弥佛在世，当然，他也没那么胖，形象还真的近似几分。

老胡之所以职务上一直在原地踏步，是因为这人什么都好，人也风趣，但有一个非常不齿的致命伤---有些花心。

不齿的“花心”，无疑成了他“仕途”原地踏步的根源，经常接到地方的老百姓直接到单位投诉举报，反映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因此一路走来，检查没少写，还背过警告处分。

之所以没有记过、记大过还有开除公职更重的处分，一是基于他与个别女同志举止的确轻浮，却缺少捉贼捉赃、捉奸成双的铁证，再则就是老胡工作积极乐观，厨艺好评始终，从未出过什么差池，写检查及警告处分也是人家哭到书记那儿了，过分了，作为单位不能没有个态度，“人性化处置”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老胡自然明白警告处分的轻重，好歹因果当然十分清楚，加之他那一家人都处在条件不太好的崇山峻岭的偏远小村，“吃皇粮”的他若一旦丢了饭碗，后果可就严重啦。

因此，警告处分效应形成连锁震慑作用十分明显，效果显著，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他半丁花边新闻，总之，改邪归正了，又自然，对老胡的花心过往，大家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老胡还是老胡，还是那副乐滋滋和嘻嘻哈哈。

几年后，老胡因工作需要，随队一行到了在远在外地的直属分公司协助工作，当然了，依旧干他的伙头军老本行。
       老胡拿手菜过硬，与人随和，爱开玩笑，大家都喜欢他的性格，似乎也不介意曾经偶尔的“风流”，没谁吃饱撑的去翻他的旧账，因此，人缘依旧很不错。
       下属的分公司一二百人，规模不大，但也是“很拽”的科研单位，地处郊区，闲人免进。
       如此“很拽”的单位，“鹤立鸡群”般的在这农村环境里，大有“小村里的小城市”那高大上的优越形象。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对这座“小城市”既羡慕又敬畏，谁都不知道里面“科研”啥玩意儿，都远而敬之，而又，限于我们的职业关系，一般很少和村民打交道，反倒是老胡这位负责“进口”项目的人，为了我们这百十来张众口难调的嘴，少不了的，长期的、一直和附近小村子上的村民打交道，而且打得十分火热。

可不是，人总得吃饭嘛，再“拽”的“科研”也不例外。

离开总部来到这里，老胡走起路来都哼着小调调，似放飞了的鸽子，心情大好，最喜欢去村民家买菜了，时常与小村里那些大妈小媳妇们嘻嘻笑笑，自然也少不了穿插些小小的“荤段子”和她们打混，过过“揩油”和吃人家“豆腐”的嘴瘾。

村民中不少大妈小媳妇们性格粗旷，从不怯场，见到老胡经常是一边忙乎着鸡鹅羊鸭，瓜果蔬菜，一边还忙里偷闲的大着嗓门儿和他打口头上的“荤仗”，可说喜感十足，经常弄得老胡有些流连忘返。
    是啊，流连忘返了。

或许因为受了“流连忘返”的刺激，时间久了， 老胡那花心的老毛病又犯了，“臊毛病”按捺不住的萌发了，开始陆陆续续从村里传出老胡与谁谁的花色新闻，但这些花色新闻大家也没当回事儿，权当做开玩笑罢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老胡的花边新闻越来越多，而最终的焦点都集中在男人经常在外做工，孩子在外读书不在身边的徐大姐身上。

食堂在小村购买食材比较规律，时间长了村民们就会自发的将收集来的荤素果蔬都定点在赵大姐家，小村唯独她家是少见的两层楼“豪宅”，而徐大姐为人热情豪爽，自然人缘不错，于是大家就集中到的家里过称结账。

就是说徐大姐家成了自然形成的食材代收点，的确有大把机会与老胡走得近乎。

徐大姐，四十五六岁的小村农妇，不仅为人热情豪爽，还多了长相妩媚，性格上似乎也多了一份泼辣，遇到嘻嘻哈哈、又在“很拽”的村中村里的“吃皇粮”单位做事的老胡，在日渐增多的朗朗戏笑和斗闷中开始慢慢对老胡另眼相看，不仅和他粗口连连，也渐渐不自觉的增加了“肢体语言”。

徐大姐“长相妩媚”，这或许是让老胡忘了前科“骚性复发”、流连忘返的主因吧。

但没凭没据的，大家见到老胡依然是乐呵的哈哈一笑，也有人见到他常常给他个充满神秘感的狡黠嬉笑。
    但，能然，终于，有一天，老胡必然的“东窗事发”了。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还真是个“星藏月躲”的黑夜，的确月黑风高。
    都夜幕降临了，老胡那宽松的厨师大褂里竟然藏掖着煮熟的卤肉，急匆匆赶路，真的去见他的徐大姐啦！

“谁！”

不想半道上竟然和巡视的警卫班撞了个满怀，几乎同时，一道贼亮的手电筒光柱刷到他那胖脸上。
    猝不及防的遭遇，使得做贼心虚的老胡一下子脑袋流汗，打招呼结巴，张口结舌，路都走不稳了。
    “哟，这不老胡嘛，这大晚上的急匆匆的去哪儿啊，去看老相好的吧，哈哈哈！”警卫班长见是老胡，便关闭了电筒。
    原本警卫班长见他啥也没想，就想跟挺着肚子的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老胡精神崩溃了，自己竟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藏在衣服里的大块卤肉拽出来，哇，足足四五斤重的几大块卤肉。
    这“大礼”送的，还冒着热气儿，这，这一脸的尴尬。
    大家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月黑风高的，他与徐大姐的风流韵事，这回，可是“东窗事发”，实实的假不了了。
    你说这事儿！

“什么，啊？这，这个老胡头，还真够胡的！”忙了一整天的吴队长刚刚头挨着枕头就被这“洪荒花闻”的电话惊得一个激灵，紧忙套上衣服朝分公司会议室奔去。

好在吴队长就住在公司，几步就到了。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分公司张经理及警卫班的小队人马都围在蹲在会议桌一角，老胡已经缩成了一团、那张笑弥佛的胖脸不时的痉挛几下，已经一脸沮丧；交出来的大堆的卤肉已经被警卫班收纳到了一只超大的马夹袋里，就摆在他的跟前。

警卫班的几个人脸上是无声的窃笑表情，可不，这回逮可着“大老虎”啦，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等着看老胡的笑话！

是啊，谁叫他被人家人赃俱获了。

宽大的会议室内的气氛，凝重而神秘。

这大半夜的，这堆带有特殊刺激味蕾的卤肉散发出的“气溶胶”气味好像有意识的在屋内打转，非常顽强的钻向在场的所有人的鼻孔，使得几个人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干咽的咕噜声，警卫班长好像没经住卤肉那特别的味道刺激，没忍住，下意识的抹了一下了嘴。

但大家谁都不会、也没那心情在这个时候对着这堆卤肉动手“分赃”、分解，想着下一步如何处置。

谁也没说话，还真不知道说啥。

的确，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大家有些措手不及，警卫班长在分公司从从事警务工作多年，一直平安无事，自然没遇到过这等事儿，而张经理刚调任来这里没几天，正在熟悉工作环境，因此对老胡这事儿还感到有些棘手。

“怎么回事啊！”，咣当一下，吴队长几乎是破门而入，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吴队长来了就好。”张经理立马迎上来，拉过吴队长，一指蜷缩在会议桌一角的老胡，“你看，这不！”。

吴队长大步走到老胡面前，那情形已经不容他辩解了，而老胡自己早已由平日的嘻嘻哈哈变成一滩软泥了，更不敢抬头看吴队长，“体积”也似乎比平时缩小了许多。

“老胡啊，老胡！”从不结巴的吴队长也显得有些语塞了，太突然了，“老实说，第几回啦？！”吴队长尽量用平和的声调责问着老胡，

“和徐徐，徐大姐也...也...”老胡依然卷曲在桌角，依旧低着脑袋，蚊子似的闷声，低吟道：“鬼迷心窍了，也就，去年，去年，去年才...也就十几回，回吧，唉...”同时叹了口气，

“谁问你徐大姐了，我问你一共拿了多少次，还拿过公家什么送礼啊？”吴队长追问道，

“啊？”很显然，老胡误以为吴队长问他与徐大姐发生关系的次数，顿悟，赶忙抬脸，急头白脸的辩解道：“不不不，拿东西就这一回，就这一回，向，向，那谁保证，真的就第一次啊！”这回声调提高不少。

“吴队长，没听说过老胡平日多吃多占，可能是真的，”张经理也恢复了常态，一指老胡，带着嬉笑的怪异表情，道：“吴队长，老胡是你们总部人，遇到这事儿你看着办吧。”。

是啊，怎么说老胡也是总部临时调过来协助工作的人嘛。

当初，之所以让老胡过来协助工作，是因为分公司原来的炊事员意外摔伤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也得几个月甚至更久呢。

吴队长自然知道老胡过去的“黑历史”。

自背了个警告处分后，他收敛多了，好久没有再传出他的风流花边新闻了，本以为早已金盆洗手、痛改前非，没想到。

“怎么就管不住你那下半身呢，这事闹的！”吴队长转脸朝向警卫班一行人，握着警卫班长的手，道：

“班长，辛苦你们了，你们还要巡夜，挺辛苦的，这事儿就交给我和张经理来处理吧。”，

“好的吴队长。”他们都是军人出身，纪律严明，警卫班长随即朝队伍一挥手，做了个撤的手势，一行人悄然退出了会议室。

“起来说话，像什么样子！”吴队长走过去一把拉起老胡，将他强按在椅子上，张经理也弯腰提起那堆沉重的卤肉“赃物”，“扑通”扔到会议桌上，随后坐到老胡的对面，直直的看着他。

张经理是新人，并不知道老胡的“花史”。

这回，可不比那从前那单纯的花心问题，还涉及到挪用，不对，偷窃？损公肥私？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又反正，这回闹大了！

“都快退休的老同志了，怎么就不能克制自己呢！”吴队长紧挨着老胡坐下，点了点他的肩膀，老胡条件反射似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从感情上讲，吴队长与老胡共事多年，虽不属于哥们朋友，但相互都和蔼共事，知根知底。

眼下，突然遇到这事儿，吴队长作为协调的负责人真的非常恼火，丢了大份儿了，一是他给总公司丢脸了，二是，这俗话说，“好事没人传，坏事传千里”，这事儿还真没法隐瞒，明天，老胡这件事就像卤肉香的“气溶胶”味道，“花闻”就会传遍“千里”。

“从感情上讲，”吴队长冲着老胡，道：“这事儿还真想压着，可也没法隐瞒哪，这次比你那个花心事儿大多了，你说，怎么办！”

“我...我...”老胡自知这回又闯了大祸了，历来嘻嘻哈哈的他竟然拖着悲声，伸手一抹眼睛，黯然道：“唉，玩完咯。”。

“吴队长，依我看，大半夜了，”张经理沉思良久站起身来对吴队长，道：“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议不迟，你看那？”，

“暂且这样吧，”吴队长表示同意，拍了拍老胡的肩膀，声调平缓，“老胡，事情已经发生了，先回去吧，等我们商讨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好吗，先回去，哦对了，暂且先将这堆卤肉放在冰箱吧，别浪费了。”说着拉起老胡半推着送出办公室，目送着平日杠杠大步流星，此时提着重若千斤的“赃物”、早已变成软泥的他消失在眼前，回到屋内。

“吴队长，你说咋处理，这事儿瞒不住啊。”张经理冲着吴队长说道，

“可不，自然没法隐瞒哦，”吴队长没好气的，有些左右为难道：“这个老胡，都快退休了，还闹这么一出，这么好的炊事员还真不好找，当初，总部为了考虑特殊优待这边队伍急需才让老胡随着我们一起来的，还真可惜了啊。”

“还真是，”张经理也不知如何是好，但建议道，“吴队长，明天再说吧，要不先瞒几天？”他试探的口吻看着吴队长，等他答话，

“啊，明天再说。”吴队长不置可否，“休息吧。”说罢两人同时步出办公室走向各自住处。

再说老胡出得会议室门来，手里提着沉重的赃物，好似醉汉一般，一路摇摆地“画”着S步子，与平日里昂首挺胸、阔步大跨的步伐形成了偌大的差异。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到食堂，将卤肉放进冰箱的。回到宿舍灯也没开，便一头扎到床上，不时发出闷闷地喘息声。

“后果严重”这四个字紧紧环绕在他的脑际，这一夜，他也甭想睡个囫囵觉了。

“瞒不住啊，得先向总部刘书记汇报了，隐瞒不报可不是上策啊！”回到宿舍的吴队长，自然也睡不成安稳觉，都被“老吴事件”搅和得无法闭眼入睡，一夜想着怎么既要处罚老吴又要留住这个“怂人”，唉，真是伤透了脑筋。

清晨，清新的晨曦照耀在大院内。

吴队长一夜没合眼，没到早餐时间便匆匆提前来到食堂，想看看老胡的状况。

食堂炊烟缭绕，远闻，阵阵饭香扑鼻，一切如常。

吴队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人不能光看表象，这老胡一点不怂啊。

他放下心来，打算在早餐前，将已经想好了对策，最后再找老吴谈谈。

厨房内似同往常，案台上整齐地排放着根据周餐表加工的早间自助套餐，香米粥、花色包子馒头，茶叶蛋、牛奶及小菜数种一应俱全，品种丰富，散发着温馨而诱人的香味，可见老胡的确勤勤恳恳，不辞辛劳，对炊事员本职工作的高度热爱。

但虽说一切如常，却不见老胡的踪影。

吴队长无意识的一转脸，只见一旁白案的案板上叠放着整齐的厨师套装，似乎在传达一个不祥的音符。

“老胡！”

吴队长立马奔向老胡宿舍，门没锁，但床铺整理的非常整洁，这是老军人出身的长期习惯。

打他手机竟然关机了。

吴队长毫不迟疑的给张经理打电话，请他立即通知警卫班，不声张的赶紧找人，张经理不敢怠慢，立马下达。

“都找了，没有，手机关机！”

将近八点了，四处寻人的张经理和警卫班一行人马神情严肃，毫无收获的集中到了吴队长的办公室。

很显然，事态一下变得十分严重。

因为是自助餐，上班的同事们与往日一样积聚到食堂，惬意的吃着丰富而美味的早餐，谁也没注意到老胡的存在与否。

“刘书记吗，小吴啊，我有急事向您汇报！”吴队长毫不迟疑的拨通了电话。

“啊！”正在总部开会的刘书记差点没丢掉手中的茶杯，“这家伙，前科没改有犯浑了！”他思索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吴队，别急，过了下午三点钟要是还没下落，就立马报警！”

“行！”自然暂时没有老胡的消息，急也没用。

于是拿起手机请张经理到自己办公室和他一起商量对策。

“哎，你们知道不，老胡昨晚会相好偷东西被抓了！”

“老胡半夜逃跑了！”。

不出所料，纸包不住火，没了老胡，食堂的午餐就立马“放鸽子”了，清冷异常，中午下班的人们更是表情怪异，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没人通知午餐不开火，“老胡事件”自然也就成了午间最热的“花闻”。

张经理一边及时让办公室主任联络送餐公司，以解燃眉之急，一边与张经理商量准备报警。

“叮铃叮铃！”吴队长手机急促的响起来，他立马拿起接听：”哎，是是，是啊！“，他随即向张经理做了个手势。

张经理立马就明白了肯定与老胡有关，站起身来，睁大了双眼。

”刘书记，啊？是吗!“吴队长眉头舒展，长舒了一口气，”哦，哦，好好，行行！“。

”什么意思？！“张经理没等吴队长阁下手机就急急问道，

”嗨，你猜怎么着？“

”啊？“，

”呵呵呵，这个老胡，自己竟然坐上高铁，悄悄跑回总部家属楼，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到派出所投案去了！“吴队长又好气又好笑，”刘书记让我明天去派出所看看情况再说。“

”是嘛，那就放心了！“有了老胡的下落，张经理当然十分高兴，但作为分公司当家的，紧张过后，他立马想到的是队伍的后勤保障问题。

”不必紧张，先过渡一下，炊事员再慢慢找。“吴队长看出了他的心思，

”对！“就当做”战时状态“处理吧。

张经理随即召集相关人员开会，商量应对特发事件，责成办公室主任负责，临时落实送餐公司，解决一日三餐以及充足的茶水供应。

”这生平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那。“次日下午，吴队长受刘书记委托，到派出所看望老胡，同时了解事态后续处理情况。

”吴队长，你好。“王所长谢绝了吴队长递过来的卷烟，继续道：”你们这老胡还真是投案自首。“他瞟了一眼老胡，”这虽说是主动投案，拿的东西也称不上什么数额巨大，但是连同作风问题可属于并发，得按照法律程序走了。”，

“好的，明白了，谢谢所长。“。

同时，吴队长非常详细的介绍了老胡在单位的表现，还多少带有偏向性的强调了这人工作上是如何积极认真、待人接物与爱岗敬业等很多优点。

”额，这个...”吴队长欲言又止，但还是问了一句，“王所长，能不能问一下，会判他多少年那？”，

“你介绍的情况很重要，我们都做了笔录。”王所长微笑道：“可能的话你们找个律师，这个老胡本性不算太坏，态度积极主动，能鼓足勇气坐高铁大老远的跑来投案自首，量刑上作用不小。”。

”奥哟，这还是老胡吗！“吴队长偶然瞟了一眼卷缩在一边，已经做完笔录的老胡，他竟然一脸的诧异---笑弥佛老胡竟然一夜之间成了花白老头，实在难以置信，这回他可相信了一夜愁白头的说法了！

”我，我，我...“听到吴队长的呼唤，身穿秋衣的老胡成了花白头翁，一日不见竟然如此老态龙钟，真是可怜凄楚，他依旧低着脑袋，言语断续：“吴，吴队长哦，这回...”他竟然泪如雨下，“我哪还有脸面再到公司啊，这回，只有到这儿报道了，我这罪呀，大了去了，完咯哟，呜呜呜，唉！”。

他悲声凄凄，或许老胡这回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事，是相当的“罪大恶极”，判个十几二十年也说不定啊。

事已至此，只有听候最终判决了。

吴队长告别王所长后，随即到总部向刘书记作了汇报。

”人可是个好人那，找个律师吧，唉！“听完汇报后的刘书记，呆坐半晌才慢条斯理的说出一句话。语调充满了遗憾。”他拿起电话：“冯主任，请你来一下。”，转而对吴队长道：“遗憾归遗憾，大家伙饭还得吃啊。”。

是啊，遗憾归遗憾，大家伙饭还得吃啊。

不用说，刘书记肯定是让冯主任再委派一名炊事员去接替老胡的差事了。

没多少日子，老胡的结果便当庭宣判：一年零六个月，缓刑两年，监外执行。

旁听席上，除了吴队长、张经理等人外，大家忽然发现旁听席最后一排竟然出现了刘书记的身影，他只是悄悄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说明这件事他非常重视。

人那，都是有感情的。

老胡虽混蛋，但冲作平日的为人与工作态度，还是不错的。

“太感谢组织了！”本以为判个十年二十年的老胡，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刘书记面前，同时对着吴队长等人双手合十，不断地作揖，深表感谢。

之后，之后自然就没了老胡的存在了，自然老胡就成了我们公司权威火头军的过去式，但大家还时常怀念这尊“笑弥佛”，念着他烧得一手的好菜，念着他的嘻嘻哈哈，念着他的...开心果。

但，大浪淘沙，必然规律，过去就过去吧，尽管老胡是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大厨师。

“吴队长吗，我是老胡啊！”没想到三年后的一个下午，吴队长正在刘书记那里谈工作，忽然接到了老胡他那熟悉的嘻嘻哈哈的声音：“我呀，咱现在在村里开了一家农家乐，吃喝拉撒可全乎着呢！”。

吴队长立马开着免提，老胡那嘻嘻哈哈的劲儿就更明显啦：“我呢，就念着大家对咱的好！我就希望啊，这个，这个，你能和刘书记到我们乡下这小地方多走走，喝喝茶，行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去！”没想到刘书记竟然抢上一句，冲着手机嚷道：“看我去怎么收拾你！”，吴队长一下愣了，刹那呆立。

“哈哈哈...罪过罪过，”手机那头老胡的笑声更爽了：“欢迎啊，就等着您收拾我那！”。

“吴队你看，”刘书记推了一把呆立着的吴队长，哈哈道，“你瞧，老胡这人死不了的！”。

“哈哈哈哈...”两人相对而笑，欢乐的气氛环绕在明亮度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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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本章原本是一个随笔散文，不想发表时遗漏一大段，发觉时已经过了编辑时限。

          为完整展现这则“老胡花闻”，经重新整理，却成就了这篇短小说。

          谢谢朋友们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