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鲁行花絮 购 票 “老革命”碰到新问题了——12306铁路官网购票受阻。 以往上网买火车票,不管几张,只要操作者一个人的手机号。现在,要填报所有乘车人的手机号,说是防控疫情的需要。这可以理解。我一一填报,通知每个乘车人,按照12306的提示,在手机上回复相关问题,以作该验。但,核验手机号的24小时期限到了,12306不知是耍赖,还是患了健忘症,竟然重复此前的要求。再来一遍,依然如故,真气人。老伴说,铁老大,吃的是垄断饭,不愁卖不出票,拿架子了。 拿架子可恨,更可恨的是作弄人。 前年5月17日在河南开封,打算19日回上海。我在铁路官网12306手机版上预订高铁车票,19日上午9点多钟的。共6个人,一次最多预订5张票。分两批操作,5张和一张。付款毕,页面显示:购票成功。 19日一大早,我们兴冲冲动身去火车站,途中换乘一次公交车,大包小包拉杆箱,上车下车再上车,真累人。一想到马上可以回到阔别两个星期的舒适的家,就觉得轻松些了。孰料,将到火车站时,手机上来了条12306 的信息:XXX等五人购票失败,XXX购票成功。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虽然恼火,却无计可施。剩下的五人,如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返回开封市区,重复来时之情形,个个身心俱疲。12306,不仅仅缺乏诚信,而是太太太离谱。 回到前面。 离预定出发的日子只剩两天,车票还没搞定,咋办?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上携程网试试,结果一枪头。而且,与官网上的票价一样,上海到徐州的高铁281元。 12306,让我怎么说你? 教育老子 韩愈说: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这话在晚餐中得到了印证。 喝了点酒,平时寡言少语的老秦很兴奋,滔滔不绝地讲述儿子教育老子的事。 说实话,老秦很能干,买、汰、烧,家里家外一脚摆,对妻子小薛呵护有加,是个不折不扣的模范丈夫。按理,小薛应该知足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小薛不是这样不满意,就是那样不顺眼,经常发小脾气。问题出在哪里?老秦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天,儿子专程上门,才有了答案。儿子正色道: “你很忙,也很辛苦,为啥吃力不讨好?是不会哄老婆。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他举了几个例子,一一剖析,反复强调哄的意义,哄的技巧,哄的尺度,真正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开窍!说到这,老秦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里交融着服与不服。服,儿子的话切中肯綮,句句在理。不服,你敢这样训斥老子,赤裸裸的。当然啦,不乏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自豪。嗨,有意思,驴友们抚掌大笑。 提起儿子,边上的小薛颇为得意: “我家的志国就是虾扎,一套又一套,有的是办法,媳妇被他哄得团团转。家务事,媳妇全包了,根本不用他动根手指。” 她斜睨夫婿,笑道:“从儿子来上课以后,老秦变化蛮大,温柔、体贴……好像回到了初恋。” 幸福感溢于言表。众人又是大笑。 哄,看似不登大雅之堂,其实用处非常大,是一门学问一一驭人之道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的人不谙于此,尽管有才干,有业绩,结果是“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老秦的儿子是个明白人,特别特别的明白人,教育老子,够格! 乘车登记 乘公交车要登记,前所未闻,这回开眼界了。 在徐州东站下车,换乘无售票员公交车去市区。买票,驴友们刷卡,老伴支付现金。我什么都没带,老伴要替我支付。我说: “你快到后面坐好,我用手机支付。” 没想到,麻烦来了。按照驾驶员的吩咐,办理手机交通卡。我将手机打开,对着车窗上的二维码扫描,出现徐州公交公司的页面。页面上有很多必填项,诸如姓名、住址、联系方式、身份证号码,从哪来、到哪去、找谁、事由、落脚何处,不一而足,十分繁琐。车子摇摇晃晃,手指抖抖忽忽,加之老眼昏花不给力,不是这个填错,就是那个填错。费尽周折,终告失败。无奈,到后面向老伴要了两枚硬币,放入投币箱。我以为完事了,刚松口气,驾驶员嚷道: “第一次来徐州,现金支付要登记的。” “登什么记,怎么登记?” “呶,扫一下,”驾驶员指向车窗上的另一个二维码。 奇怪,这是什么规定,有这必要吗?而且,老伴支付现金时,他为啥不吭声?转而一想,各地管理、要求不一,入乡随俗吧。我又打开手机,扫描。与先前一样,繁琐、填错、重复、耗时、失败,我急得一头汗。有乘客指指驾驶员后侧挂着的簿子和笔: “这个也可以登记的。” 我立即照办,简简单单,总算过关。 第二天下午与胡先生乘公交车去楚王陵,昨天的一幕又出现了——无法办理手机交通卡。胡先生刷卡,但没有零钱借给我。我,行前匆忙,忘了向老伴要零钱。如何是好?车到楚王陵,我问驾驶员怎么办。他挥挥手: “算了,下车吧。” 虽然得以“豁免”,心里却惴惴不安——这与贪小便宜有什么两样?可耻! 我决心改变被动状态。 第三天,在去龟山汉墓的公交车上,我掏出手机,扫码,凝神屏气操作,十二分用心。嗨,成了。将手机交通卡对准扫码器,支付完毕。胡先生笑道: “你真行!” 之后,乘公交车顺顺当当,再无支付上的烦恼。 接着到山东枣庄,手机交通卡只是切换一下城市就喔凯了。正是如此,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在上海,刷卡乘公交,二小时之内转车,可以优惠一元钱。徐州和枣庄没有,不管你何时转车。 这番经历也说明,社会快速发展,且呈现多样化,新问题、新事物层出不穷。你,无论年龄大小,必须适应和学习,才能更好地融入和享受现代文明。 山东人笨 坐高铁抵达枣庄,换乘公交T1路车到客运中心,再转车去三角花园。 在客运中心,驴友们要查看公交路线图,去三角花园乘哪路公交车。未曾想,偌大的客运中心内竟然没有。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胡先生大为不满: “山东人笨,这么简单的事情不会做。” 询问工作人员,答曰:“去三角花园,乘11路公交车。” 11路站台近在迟尺。可是,不能直接过去,中间被隔断了。要乘11路,必须上行至高高的大厅,从大厅绕到另一边,再下行。上行倒罢了,有自动扶梯。而下行很费劲,没有自动扶梯。几十级陡峭的台阶,需逐一脚吻。这对于背着大包小包拖着拉杆箱且上了年纪,连续旅行而感到疲惫的我们,有点勉为其难了。但华山一条道,别无他途,下吧。吭哧吭哧,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捱到下面。膝关节欠佳、向来温和的老秦,此刻眉头紧蹙,火冒冒的: “山东人真笨,哪有这样设计的!这不是作弄乘客吗?” 胡先生一个劲地附和。 我笑道:“二位,言重了。山东人不但不笨,还很聪明。你们知道山东菏泽的牡丹吗?源于洛阳而高于洛阳,名满天下。青岛啤酒更是享誉世界,早在计划经济时代就已走出国门。最重要的,山东是经济大省,GDP位于全国前列。山东人笨的话,会有这样的成就么?” 众人无语。 看问题切忌以偏概全,更不能情绪化,否则,难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错失了大好景观。 不过,客运中心的不合理现象该如何解释?暂且存疑。 葫芦丝的灵性 旅游带上葫芦丝,是受老友朱海平的启发。 他说:到风景秀丽的地方,播放伴奏带,吹起葫芦丝,不要太潇洒、太高雅哦。有次,看见一个老头在公园里就是这样的,真让人羡慕!这话,我铭记于心。去徐州、枣庄旅游,动身前准备物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葫芦丝。实践证明,朱夫子所言不虚。 赴徐州潘安湖湿地公园。该公园风光旖旎,更有原生态之野趣。徜徉其间,方知何为返朴归真。良辰美景,焉能走马观花、浅尝辄止?我心里痒痒的,取出葫芦丝,在湖畔吹了起来,一曲又一曲。 这天风大浪急,湖上波涛滚滚,前赴后继,几乎溅到我的裤脚。四周的芦苇,噼里啪啦,狠命地抽着。偶尔,飞鸟掠过,洒下一串清脆。肥硕的鱼儿,“哗”,跃出水面;“嗵”,钻入水里……各种声响汇聚,粗听杂乱无章,实则和谐有序,像恢弘的交响乐。这是大自然赐予的天籁之音,远胜于棚屋里录制的伴奏带,蕴含的意境引人入胜,难以言表。美哉、壮哉!我忘情了,陶醉了,禁不住赋诗一首: 葫芦一响四方合,苇叶打风乱唱和。 哪个痴狂扑向我?雪涛连片叫哥哥。 胡先生竖起大拇指:“崭崭崭,崭崭崭!” 隔天游览枣庄微山湖。 微山湖,集江南灵秀与北方旷达于一身,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小时候,看电影《铁道游击队》,她就走进我的心里。尤其是插曲《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悠扬、苍凉、慷慨,把微山湖浓浓的诗情画意和在这里神出鬼没、奋勇杀敌的游击队员们的英雄气概诠释得淋漓尽致,震魂慑魄。 微山湖,让我无比神往。铁道游击队,更是令人崇敬不已。我,要好好的抒发抒发,用葫芦丝,在微山湖边,最好是芦苇荡,把这一切吹出来,一定很有意义。吹什么曲子?当然是《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为此,到枣庄前,我就在手机上下载了曲谱。到了枣庄,行装甫卸,顾不上旅途劳顿,顶着炎炎烈日(怪,北边的枣庄气温竟然比上海高4度)走街串巷,找店家打印。 兴冲冲回到宾馆,任凭汗水流淌,拿起葫芦丝照着曲谱吹起来。未料,葫芦丝漏气,像重病之人,咕噜几下就哑巴了。咋回事?一看,葫芦底部有三条裂缝。仔细回想,肯定是下高铁后,转乘颠簸的公交车造成的——葫芦丝放在背包里,与座椅碰撞而导致损坏。为什么就座时没褪下背包?我懊丧不已。漂亮的女驴友小薛“咯咯咯”笑了,故意拉长声调,嗲嗲地说: “我还等着给你伴唱呢,美女伴唱,那多好啊,这下完喽。” 此刻听此话,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但这不影响我的游兴。 踏上微山岛,极目远眺,果然不同凡响。晴空下,微山湖氤氤氲氲,气象万千。沟沟汊汊,绕行于大片大片的芦苇之间。小船划过,“扑棱棱,”惊起野鸭数只。开阔处,碧波荡漾,白云潜伏。渔民,悠悠然撒网。网落云碎,涟漪扩散…… 好一派安宁与祥和!有道是:饮水不忘掘井人。我缅怀保家卫国、抵御外侮的铁道游击队,伫立良久。冥冥之中,我吹起了葫芦丝。乐曲声里,游击队员身手矫健,鱼贯而上,迅速进入阵地。不多时,天上飘浮一块乌云,罩住那边的主航道,鬼子的炮艇隆隆驶来。游击队员们,借助茂密的芦苇丛掩护,突然发起攻击:开枪、扔手榴弹。鬼子猝不及防,被消灭殆尽。炮艇,炸毁沉没。胜利之后的战士们,披着夕阳的余晖,豪情满怀地唱起《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身临其境,我热血沸腾,难以自抑,高声朗诵: 碧水长天舟远去,芦苇荡里野鸭飞。 风光怎比当年好?一曲琵琶破雾来。 微山湖之行,绝对喔凯。葫芦丝虽然“熄火”,灵性犹在。 胡先生 驴友胡先生,大名胡德荣。从医几十年,德艺双馨,乡人尊称为先生。 虽为先生,却无常见的文弱。 胡先生身材魁伟,粗门大嗓,七十有五,精神头十足,丝毫不逊于年轻人。微信运动上显示,他每天走二万步以上,远超一般的同龄人。不久前在浙江仙都,居然跳起了钢管舞,厉害不?这次苏、鲁之行,充分展现了他的非凡活力,以及南方人少见的粗犷和豪放,还有值得一书的为我而两肋插刀的“壮举。” 在徐州,游罢云龙山和云龙湖,已是午后。众人都说累,回宾馆休息。我余兴未尽,问胡先生: “吃得消吗,去趟楚王陵?” 他凛凛然:“有啥吃不消,走,你说到哪就到哪!” 声若洪钟,吓得几个过路姑娘一抖嗦。 车子要来了。我摸口罩,糟糕,丢了。疫情期间,不戴口罩是不能乘车的。问胡先生有无备份的。胡先生在包里翻来翻去,掏出一只备份的,但是用着的一只也丢了。买吧,附近的店里没有。怎么办?胡先生将备份的塞给我: “你戴上,我自有办法。” 我迟疑:“这……” 车子来了,胡先生先我上车。他低着头,一手捂脸,一手刷卡,迅速溜到后面坐下。我看看他,他朝我挤挤眼,弯腰弓背,头更低了,连个大气都不敢喘。这个样子,哪有刚才的英雄状,就像初出茅庐,偷了东西怕被人逮住的小蟊贼。唉,作孽,都怪我!不由想起救助赵氏孤儿的程婴,割股啖君的介子推……胡先生,太、太、太够朋友了。 在楚王陵,一老汉告诉他,龟山汉墓规模比这大,而且没盗过,文物繁多,应该去看看。于是,我们乘车去龟山汉墓。路远,还要转车,途中花了一个多小时,四点半才到达龟山汉墓,未料大门紧闭。这么早就打烊了?保洁员大姐指着前面几个骑着电瓶车离开的人,说: “今天开会,提前半小时下班。” 唉,吃素碰着肉堵,明天再来吧。胡先生心有不甘,利索地爬上大门前的巨型石龟,让我给他拍照: “还好,总算无么白跑!” 第二天午后,从潘安湖湿地公园出来,马不停蹄赶往龟山汉墓,还是我和胡先生。游罢龟山汉墓,再去参观北侧的圣旨博物馆。胡先生步履轻盈,来回穿梭,两眼冒着贪婪,边看边赞叹: “呵,灵格、灵格!”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装进脑子里。 我担心他受累,奔波一天,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他哈哈一笑:“迪眼算啥?小意思,小意思!” 黄昏回到宾馆。瞅见胡先生雄赳赳气昂昂,驴友们竖起大拇指: “胡先生年纪最大,也最结棍,佩服!” 胡先生虽然贵为医生,总体上与一般老农民无太大区别——朴实、敦厚。稍土,土而不俗,三国演义、封神榜、隋唐之类的老古董,一抓一大把,颇有传统文化的涵养。这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对历史遗迹倍感兴趣了。 他随和,也很幽默。 第二次到龟山汉墓,下车已是下午二点多。没吃午餐而饥肠辘辘的我们,在车站边上的餐馆点了一道酸菜鱼,35元。菜上来了。我们一瞧,愣住了:满满一锅货,锅如中号脸盆,又大又深。胡先生用筷子拨了拨,双目圆睁: “喔唷,都是鱼肉,不像我们上海,没有几片。在上海这个量,价格翻一番都不止。” “那就放开肚子,多吃点,”我说。 “上、上、上,饿煞哉!”胡先生夹起一大筷鱼肉塞进嘴里。 尽管我们如狼似虎狂啖,还是剩下小半锅的菜。胡先生砸吧砸吧嘴:“哧哪,嘎结棍,笃定喂饱一头猪猡!” 听得我捧腹大笑。 与之相比,胡先生的夸张更是令人发噱。 有一回,上完厕所出来,他摇头摆手高声嚷道: “嗷吆,臭煞哉,大蒜大葱味道重嘞不得了,熏得我五荤六素,推板一眼眼掼倒。山东人结棍、结棍!” 一旁的山东大嫂板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大概听懂上海话了? 胡先生健谈,每每有独到见解。他说,有的人把吃剩的饭菜,明明很多很好,完全可以下顿吃,却倒掉了。衣服也是,没穿几趟就扔了,眼睛不眨一下。这样的人,必是薄情寡义之人,不会珍惜友谊,远离之。扯到拜金主义,他摇摇头:命里注定你该挣多少钱,你不能超出。否则,会死人的。他举例,张三经商发大财,身价几个亿,60多岁突然没了;李四……;王五…… 我笑道:“古时认为,福禄寿俱全,才算人生完美。截止目前,我没见到过如此完美的人生。这三件东西,老天爷给你一二件就不错了,有的人甚至什么都没有。” 胡先生点头,近乎吼叫: “对,钞票、官位什么的不重要,健康最重要,有的人就是不明白!” 别看胡先生虎虎生威,气冲斗牛,却是心细如发,明察秋毫。 旅程最后一天,包车去曲阜。还空一个座位,驾驶员XX捎带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的女子。 进入孔庙景区,XX与女子跟聘请的讲解员走在前面。两个人一会儿牵手,一会儿挽臂,说说笑笑,很是亲昵。胡先生低语: “他们不是真夫妻,是搭子。” 我诧异:“何以见得?” 他斩钉截铁,振振有词:“在公开场合,老夫老妻不会这么发嗲的,而且男的大很多。” 想想有点道理。 女驴友小薛反对:“老夫老妻在外头,勾肩搭背的多了去了,我和老秦经常这样,难道不是真夫妻?” 胡先生:“他们不一样……” 说话间,到了一幢建筑前,大家围住讲解员听讲解。我退后几步,举起相机。女子见状,赶紧躲到XX身后。这个细节,暴露出她的心虚,证实了胡先生的判断。趁大家休息分散之际,我报告了我的发现。小薛与老伴不以为然: “女子不肯拍照,是因为边上的松柏不吉利。” 胡先生坚持己见,他相信自己的火眼金晴。 胡先生是个大好人,也很有趣。有了胡先生,旅途增色人轻松。难怪分别时,驴友老秦恳切地说: “下次仍旧一块出去!” 抢 占 素质,体现在日常行为中。 到徐州东站,我背着偌大的包,拖着拉杆箱下车。包里有摄影器材等物品,拉杆箱更是鼓鼓囊囊,塞满了两个人的东西,都很沉。老伴因为腰腿不便,所有的“压力”都由我承受了。下行,没有自动扶梯。本想乘升降电梯,孰料人们蜂拥而入,其中不乏两手空空、年轻力壮的后生,很快占尽空间。像我这般年纪这般负重的,绝无仅有,根本无法和他们“竞争”。等下一趟吧,几分钟。不成,其他驴友都走了,你不能拖后腿。集体行动,要顾全大局。我咬咬牙,背着包、拎起拉杆箱,一步三摇晃,艰难下行。上百级台阶走完,已是一身臭汗。 与抢乘电梯相比,地铁上的一幕更是令人侧目。 5月31日坐高铁返沪,在虹桥转乘地铁2号线。上车四望,无座位。唉,年龄不饶人,连日奔波,非常疲惫,真想坐一会儿。到了娄山关站,面前坐着的抱孩子的中年女子,趁边上两位姑娘下车,放下孩子在座位上,欲抢占另一个座位。驴友胡先生已经坐下。我推推女子: “孩子抱着。” 女子站起身;“孩子为什么不能坐?” 胡先生说:“孩子不买票,不可以占座,你应该抱着。” 是的,公交系统有这样的规定。女子强词夺理,泼性十足。一绿衣男子过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孩子也是人,也有坐的权利,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胡先生反驳:“你先搞搞清楚,公交有公交的规定。不是在自己家里,想怎么就怎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到站了,男子下车。跨出车厢的一刹那,扭头骂道: “神经病!” 胡先生回敬:“你才是神经病!” 车子启动,胡先生余怒未消:“不讲道理的人到处都有,死不完的寿头!” 这些破事,源于公德缺失。提高国民素质,任重道远啊。 202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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