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子孙树 ”年轻力壮
1
故事，得从上世纪的一九一四年民国初说起。
虽说推翻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大清”王朝，但依然由晚清北洋派当政，军阀混战，天下大乱，百姓生活依然水深火热，殃及大多数城乡，到处荒芜，人们流离失所。
不过，虽然到处动荡与烽火硝烟的蔓延，可对于生活在偏远的黄海滩涂之地的洋马庄而言，天下再怎样的大乱，却似乎没多大影响。
就庄户人家而言，你乱你的，季节不误，田得种，日子得过，一切照旧。
自然包括了人生非常重要的红白喜事儿。
本篇所说发生在江苏北部的黄海之滨、传说“后羿射日”的东南方的洋马庄，洋马庄在那时就远近闻名。
传清康熙年间，洋马庄原为养马场，故称为养马庄。
为取得大雅地名，清乾隆年间去“养”为”洋”，故称洋马庄。
姚氏家族在这洋马庄的地方是人们交口称赞的大户人家，世代同堂，代代尊老爱幼，重教贤良及整个家族和睦的好家风，口碑延绵数百里，佳话频传。
这年秋，正是五谷丰登季节，高龄的姚老太太撒手人寰，驾鹤西游，在那极度困苦的烽火年代，却能创造了洋马庄及周边村寨的最长寿记录。
姚老太太信佛，终了时，竟然能够悄然的坐化归西，可说是善始善终，寿终正寝。
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大善人，赢得了全庄人的敬仰，自发前来吊唁的几乎“包圆”了全村能走动的乡亲，即便来不了的，在闻讯后也不会落下一份情意，就连路途遥远的人家得信后也纷至沓来。
这不仅体现出洋马庄一贯淳朴的民风，也显示出姚家旺盛的人气。
对于洋马庄的大户人家来说，老太太辞世自然要办的风风光光，我们儒家思想历来都将高寿的老人辞世视为喜丧，既然为喜丧，膝下的众孝子贤孙们对待此事都显得十分的淡然。
因而，姚家大院里里外外的一派繁忙景象里，虽然人们匆忙的进进出出，要不是佛家唱经锣鼓与哀思唢呐的远扬、灵堂挂满挽联与纸花和垂吊着的素纱形成的银白世界以及儿女媳妇，孝子贤孙们的孝袍渲染，还有那香案、纸钱焚烧产生的烟屑飞舞，怎么都不以为姚家是在办丧。
出殡那天，虽说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却依然不见孝子贤孙们一路哭天哀地的悲切景象，出奇的祥和而宁静。
下葬地，是姚家在头几年就专门请了胡大仙选好了的一块好风水田地的东南上首。
一切均安当地祖先留下的习俗顺顺当当，一步不拉的进行，同时，参加出殡队伍中的很多人还在念念不忘的追忆着姚老太太平日对待乡亲行善济困的各种好。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一切行将结束。
此时，人们正准备回返时，众人眼前却见一只画眉鸟儿绕坟而飞，盘旋数圈不愿离去，似乎流连忘返，雀声似铃。
大家顿觉神奇，都视为神灵显现。
在盘旋几周后，画眉鸟儿忽在坟头上方吐下一粒种子，悬飞半空瞬间，才似乎念念不舍，展翅远飞。很多人看得真真切切。
自然，在忙碌的队伍的人们都心怀神奇，目送着画眉的远去。
又自然，在那战乱年代，百姓水深火热，人们都自顾不暇，因而随着岁月的流逝，雀跃声铃的画眉鸟儿绕坟吐种子的事儿也逐渐被人们遗忘。
2
那年头外面到处打仗，匪患无穷，同时，好像老天爷跟人过不去似的，非涝及旱，庄稼人哪里经得住天灾人祸的蹂躏，结果造成了大量田地的抛荒。
然而，洋马庄天高皇帝远，紧邻黄海滩涂湿地，到处泥滩，没有一条像样道路倒成了世外之地，不论年景如何，仍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庄户人家的日子也依旧过得那么平淡安逸。
清明扫墓的传统在中华大地延绵了数千年，姚家世代忠孝两全，自然年年照章，从不马虎。
次年清明，按照习俗老太太辞世第二年也属新坟，得按照大日子对待，姚家子孙们自然非常重视，马虎不得。因此早早请了扎纸匠人准备了金银纸钱，少不了奉上成箱的大“金元宝”、各式纸糊轿马，麻将纸牌，楼台亭阁，花花绿绿，丰富之极，尽量让老太太在阴间过的逍遥自在，衣食无忧，虽谁都道不出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儿，但心诚则灵，必须尽心尽责。
这日，老天也似乎特别关照，风和日丽，一泻千里。
“你们看啊，老太太坟上长了一颗树啊！”还是小孩儿眼捷腿快，三重孙一路雀跃，早就捷足先登，率先发现了坟头上长出的一颗小树。
“可不，还真是哦，谁种的啊！”当众人走到近前看到已经长有一米多高的那颗小树，虽说是小树，屹立于坟头之上却更显得分外的挺拔。
然而在纷纷附和的同时也感到了疑惑，因为当地习俗可不能在坟头上种树。
“这可不吉利呀，得砍咯！”长孙姚大斩钉截铁道，
“是啊，不是好玩意儿，得砍。”
坟头上忽然长出一棵小树，谁都没有思想准备，除了常备的几把铁锹，独少带了把砍斧头。
“别想啦，有啥呀，挖呗！”姚二有些性急，抓过一把铁锹窜上坟头就要刨树，
“哎，可别，不能挖！”从外庄赶回家的姚五一把拉下姚二，一脸严肃，道：“不能挖，老太太这地儿也算是咱家的祖坟那，清明是来修坟的，没人叫你挖坟不是，不吉利！”
“我的妈呀，是啊！”姚二一缩脖颈，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扔下刚才还攥得紧紧的铁锹，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大家别说，这树还真的不能挖，这可是狗骨头树，好树啊，”娘家三舅忽然想起啥，仰望小树，在墓地转了一圈后点燃他那硕大的旱烟锅子，狠狠地抽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大团烟云，道：“大伙儿还记得老太太下葬那天的事儿吗？”
“啥事儿？”大家一头雾水，
“还啥事儿，忘了那天不知从哪飞来的画眉鸟儿吗？”三舅冲着大家提醒道。
大家伙儿早就忘了这件事儿了。
“对对，对呀！”大家恍然大悟，想起了早被遗忘的那神奇的一幕，
“画眉鸟儿吐的枸骨树种子啊！”这回大家异口同声。
就是说，这棵树可是那天画眉鸟儿吐下的种子出的树苗，老太太显灵的好事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啥？”三舅见多识广，进而道：“说明姚家以后子子孙孙兴旺发达呀，哈哈。”说到这，他有些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最终决定，保留这颗神树，让其自然生长，以旺后人。
自那以后，姚家人便开始着重那棵树了，都对那倾注了灵魂一般的枸骨树有了特别关照，祖坟在自家田地里顺手施上农家肥，浇点清河水。大家巴望着这颗神树能快快长成，然而，木质坚硬的枸骨树成材缓慢，没那么简单。
应了那句俗话，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一九四五年春，正值抗战结束之时。
谁都没料到，那棵日长高的画眉鸟播种下的枸骨树，竟然在同根上串长出了另外两根挺拔的枝杈，成为少见的、三叉连根的景象。
人们对于同一根系分叉形成的多枝长成的树，送了个极富吉祥寓意的雅号，叫“子孙树”。
“子孙树”不仅健康生长，一时间也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的热议。
姚家世代贤良，加上庄稼人的特有的纯朴厚道，肚肠没那么多的绕绕弯儿，完全褒义，纷纷赞扬这棵是旺财发家的好兆头。
3
又转眼之间过去了多年，这棵“子孙树”日渐长成。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但谁都没想到这不测的“风云”竟然落到了这棵“子孙树”的身上。
转眼来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棵子孙树早已超过百年，历经了一个多世纪的人间烽火的洗礼后，越发变得更加挺拔高大，三枝主干连根，盘根错节，形成了根系发达，枝臂相挽的壮观景象，路人经过时无不竖起大拇指，驻足仰望。
这年，洋马庄的路西大片坟地遇到了“不测风云”的重大事件，即退坟还田“大土改”，退坟还田不仅涉及姚家祖坟，也将给祖坟上的这棵百年枸骨树判了“死刑”！
很快，退坟还田大土改行动如期实施。
退坟还田，是为改变田地小块分散的碎块形小农经济模式，集积有限土地资源，为实施农业机械化耕作打好基础，还原良田，是完全正确的。
还田工作进展顺利，眼面前只剩下这棵百年枸骨树还挺拔屹立在唯一没平的祖坟上。
面对姚家祖坟上的这棵百年枸骨树，洋马庄的郑庄主丝毫没有懈怠犹豫，下令限期砍伐“子孙树”，为平坟还田扫除最后一个障碍。
次日大早，一辆突突爆响的三蹦子拖着郑庄主率领下的一支砍树队伍赶到现场，着手对枸骨树“行刑”。
可当砍树队伍来到枸骨树近前时，却一下子犯了难，面对这棵盘根错节，根系雄壮的百年参天大树，都不知道何从下手。
“挖，哪有挖不倒的树！”郑庄主毫不在乎，命令道，转而拽过内侄郑三，命令道：“小三子，挖树这活你经验丰富，挖！”。
郑三应声得命，很快从三蹦子上拿来一把大板斧，麻利的跳上树根。他是一个高大壮实的小伙子，有的是力气，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板斧，
“咣当”，“哎哟”，同时传声，没想到一板斧下去，郑三竟被重重的弹回，板斧也被反弹飞落，强大的惯性震得他双臂酸麻，还连带一个趔趄，重重的从高耸的树根上跌落下来，喘着粗气，嘴里还不住的嘟囔，“邪了门了，这树咋就这么硬呢。”
他还是太嫩，哪知“子孙树”的深浅，更不懂得枸骨树的坚硬程度。
“我就不信了！”郑庄主也是一副好身板，他根本不信这邪。于是甩掉“空军夹克”捡起大板斧亲自爬上树根，定了定神，然后运足“丹田”，卯足力气对着高耸的树根举斧就砍。
“嘭”随着一声闷响，大家只见郑庄主一脸扭曲，支牙咧嘴的一扔板斧，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时地转动着双臂。
不用说，他的手臂同样也被震着了。
众人大吃一惊，挖树队伍中的两个小伙急忙跳到树根上观察，一大板斧下去完好无损，只是留下一道白印儿，神奇之极。
“看来，咱今儿带的工具不得劲儿，得用挖掘机这大型机械才行啊。”郑庄主一下子泄了气，围着枸骨树转了几圈才说道。
毫无疑问，今天这树是砍不成了。
再说郑庄主领着砍树队伍来到前才发觉，这棵枸骨“子孙树”还真的不好弄，历经百年，树大根深，还十分的坚硬，得挖多大、多深的坑。
他非常清楚，工作量巨大，耗费可不是一笔小数，即便弄来挖掘机械没个十来天根本搞不定。
这事儿，还真的不能当机立断。
4
“三弟，被那棵树给难住了？”洋马庄的郑老校长可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虽已退居“二线”多年，但德高望重，时常被邀请参与洋马庄“议事”。
这回听说了砍树的事儿，思量许久，终有些按耐不住，来见郑庄主。
“是四哥呀，哈，可不嘛。”郑校长是郑庄主的两代堂亲，关系和睦，私底下自然走动较勤，没啥长幼距离，有啥说啥。
“可否听为兄的一句劝告？”老校长直截了当，
“嗯？”庄主一时摸不着头脑，狐疑满腹，顺手递给他一支乡土烟。
“劝，劝啥？”老校长一摆手推开，正色道：，“三弟，这棵树砍不得，千千万万砍不得哦。”因为他经过了深思熟虑，因而显得慢条斯理。
其实，听说要砍子孙树，世代见证大树成长的姚家第十五世的子孙一行早就登门求见庄主，请求保留此树，只是憨厚的他们怎么也说不出保留大树的理由道道，自然就被庄主误以为砍树仅仅影响了他们家的祖坟而已，故未采纳。没想到，老校长拜访竟为此事而来，不由得想一探究竟，问道：
“是吗，那就请四哥说说看，这树怎么就砍不得。”，
虽为一庄之主，却为人和善，且处事当机立断，主见鲜明，颇有魄力和威信，时常不耻下问，不是一言堂的性格，因而郑庄主掌舵多年，口碑优良。
“咱先说说这子孙树，”老校长娓娓道来：“二弟，这棵子孙树学名枸骨，在咱洋马庄方圆百里虽为常见树种，那只是些十来年的小树而已，就是没有咱这独特的、百年三株连根的好大树啊，”
“那是那是！”庄主频频点头附和道。
“再则，”老校长从宽大的风衣口袋里摸出保温杯，拧开，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接着道：
“这棵子孙树对于咱人类而言的确是棵百年老树，这是因为人的寿命平均也就七十多年的寿限，可对于这棵枸骨而言，一百多年还是小年轻那，即便活到千年说不定还是壮年阶段呢；再则，这棵百年大树紧邻咱洋马庄四路通达地界儿，高大挺拔，好不威武，路人见了无不敬畏三分，立足仰望，它可是咱庄地界的一大宝贝啊！”老校长这句话虽然加重了语气，但依旧非常的平和，
“嗯嗯，人的寿命的确活不过大树。”胡庄主闻后不禁若有所思，不住点头称是。
老校长继而道：“自古以来，庄户人家都将枸骨树视为吉祥之树，象征美好；它的花寓意平安，幸福，友好；这百年大树，四季长青，冠形巨大，形似大朵祥云佑护，盛夏遮荫上佳。枸骨树能在咱这儿长得如此威猛，说明洋马庄的地界好风水呀，风水中的作用更视为促进家庭和谐、有家庭和睦美满之寓意。“老校长继续道，“那对咱洋马庄而言，就寓意全庄文明，美好嘛。”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得大口喝了口茶。
“四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庄主激动万分，兴奋至极，一拍老校长的肩，满脸通红。
“哎，别急，”老校长还没说完，继续道：
“先撇开那些寓意风水不说，咱也不迷信，这棵百年大树所在位置对与还田土改并无大碍。再从当下环境保护大环境角度考虑，也是咱洋马庄生态平衡的见证。故此这般，何不将此树好好看护，作为咱洋马庄的地标之树，岂不更好，所以留下此树，不枉子孙树所经百年之风雨啊”。
“嘿，咱咋就没想到呢，有理有理，甚好！”庄主一时兴起，竟将原本抓在手里那盒乡土烟扔进垃圾桶，哈哈笑道：
“四哥游说的好及时啊，打今儿起就戒烟了，我明儿就召集大伙商议百年大树此事，随后着手材料到园林局申报，你跟我一块去。”他一把抓过老校长的手，激动不已，爽笑道：“四哥，你今儿为咱洋马庄立了大功一件啊，咱得喝一壶啊，走！”
“行，走！”老校长哈哈应诺。
再说洋马庄的乡亲，原本以为过两天庄主会带来大型挖掘机刨树的，姚家后人更是焦急万分，一连几天围着大树转圈。
同时也聚集了不少人等着看热闹呢。
不想，时间半年过去砍树却没了动静，这让乡亲们深感奇怪。
或许这棵子孙树没办法对付吧，自然，大树依旧屹立，乡亲们也渐渐淡忘了“砍树事件”。
5
“砍树的又来啦，大家赶紧瞧瞧去！”在“砍树事件”过后第八个月，终于听到了动静，孙二猴子是个大闲人，第一个看到了砍树队伍，高扯着嗓门满村的传播。
原本很平常的事情竟然演化成了洋马庄的大事儿，引得乡亲们纷纷围观看热闹。
然而，人们发现，这回一队人马来到大树下，并未对大树有丝毫的冒犯，只是围着大树转悠，有人还拿出一把卷尺量这量那。
“一定是在丈量尺寸，看看用什么家伙砍这棵树。”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谁冒出一句，引得大伙儿的一致附和赞同。
“突突突。。。”直到过去了三天后的上午，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三蹦子突突声响，砍树原班人马又来到大树下。
可这回大不一样，三蹦子后面还跟着两辆满载砖块木头栅栏的农用车，农用车屁股后头竟然还拖着小型的混凝土搅拌机！
“大家伙儿请让一让，方便人家划线。”庄主下车后和颜悦色的指挥着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乡亲们让路。
“嗯，画线？”，
“嗯，对对，划线。”庄主随口应道，“马技术员，请吧。”
“庄主，得令。”于是马技术员便开始用白石灰粉在离子孙树两米开外画了个大圆圈，又在大圆圈外面也画了一道大圆圈，继而站在大树中间瞄了一下道路，紧接着画了一道大树与道路垂直的两道线，转而对庄主道：
“妥了，就让队伍按照两处白线开挖。”
“这哪是砍树，不是在开路吗？”人群里还是刚才那位不知谁的声音。
“哈哈哈哈，对对，开路。”
庄主忍俊不禁，随后登上大树高耸的根部，很显然，他这几天对大家一直在卖关子呢，“乡亲们，告诉大家伙儿一件事儿，大好事儿。”他正色道：
“洋马庄的乡亲们，咱都知道这棵百年的子孙大树，这棵树叫枸骨树，前一阵砍树时候都看到了，可硬着呢。那是不是因为这棵树坚硬就不砍了呢，”他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乡亲，又故意顿开说话，道：
“还真的不能砍！”他哈哈笑道，“这树当年的种子落在姚家祖坟上那天起，从大清末年历经了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扛住了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的折腾，能生长到如今真是很不容易啊。”他清了一下嗓门儿，继而道：
“我那，在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做个检讨，我这个庄主文化底子薄，很多事儿呢一时没想明白。这不，前一阵子不是因为退坟还田时非得砍这棵树吗，现在，不砍咯。为啥呢，在方圆百里，谁见过百年以上的大树啊，对不，也就咱洋马庄这儿独一份儿。”他在树上朝着左右划了个圈，道：“这棵大树处在咱洋马庄的交通要道，四方乡亲都会经过这儿，夏可遮阳，冬能挡风，是个歇脚的好地方啊。此外，我们现在都得有环境保护、生态平衡的意识。因而呢，经过本庄主层层申报，园林局已经批准咱洋马庄百年子孙树不砍了，归纳为古树保护范围了，我们就叫它子孙树吧，得好好保护起来！”。
“啊，好好好！”见此结果，众乡亲一起欢呼，坚决支持，对于姚家自然一脸笑颜，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了。
行动很快，不用两天功夫，子孙树一周和从树根延伸出了一条两米宽的红砖道路，道路边上还埋上了时尚的白色栅栏。
自此，这棵子孙树或许自己都没想到，历经百年后的今天，它成了洋马庄的吉祥树，洋马庄的地标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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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1、故事部分情节虚构，读者朋友切不可对号入座；
2、原本发一段“子孙树”的短视频，只好截图发布；
3、此树位于洋马镇潘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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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3-4-9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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