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滈随笔（15） 西安女孩（中）

滨湖散人

子滈随笔（15）西安女孩（中）
刘子滈
                                                                                                                         二
       六位姑娘中，王小妹缝纫技术较好。另外，据她讲，她家里条件较差，家里指望她在外挣钱，寄钱回去，帮助家里。她身上余钱已经全部贡献出来，支持那五位姑娘了，她开口向我借了100元，作为生活费。
       虽说我满口答应了姑娘们的嘱托，实际上，我能做什么呢？我帮不了王小妹多少忙。在服装厂呆过的人都知道，永远做不完的活，永远加不完的班，否则，服装厂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平时，我与王小妹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除非她有什么困难事，直接找我帮忙，而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发生过。
       王小妹留下来还不到十天，她来找我了，叫我一声哥，她打算辞工不做了。因为，她的操作水平确实适应不了这里的工作要求，以及工作节奏。她每天挣的钱，有时可能连吃饭都不够（公司只是提供补贴，并不是完全免费提供吃住），存不了多少钱。小姐妹走了后，她一个人也感到很孤单。她想回西安，我能说什么呢？我就问她，回去的话，路费够用吗？她脸红了，低声告诉我，公司会结算一点工钱给她，路费不成问题。只是，她向我借的100元钱暂时还不了，以后有钱时还给我。我立即告诉她，不用急着还。然后，我送王小妹去了火车站，看着她上了火车。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收到王小妹的来信。信的开头：哥哥，信的结尾：妹妹，距离似乎更近了点。在信中，王小妹告诉了我回西安后的一些情况。告诉我，她已于一家小食店找到了一份洗碗的打杂活，工资很低，仅解决食宿问题。
       另外，她详细告诉我她的家庭情况。她姐弟五人，她位居老二。父亲原来是矿工，一次意外事故，早已离世。母亲因父亲的意外离世，一时刺激，精神有点失常了。因父亲发生事故，姐姐受到矿上照顾，被安排了正式工作。她本人及其他弟妹没有正式工作，或尚未成年。她们一家，生活比较困难。看到来信，我很震撼。小小年纪，人生经历却是这般坎坷。我除了同情她，还有点怜惜。看她的情况，我提出让她不要还我钱了。然后，我又去邮局，给她汇去400元钱，希望能暂时缓解她的困境。
       很快，我收到王小妹的回信。她对我表示深深的谢意，并且，正式请求我做她的哥哥，她做我的妹妹。面对她的请求，我不以为意。帮她忙，纯粹出于我悲天悯人的天性，我并不希求别人的回报。而且，也只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更大的付出，我是做不到的。
       我回信，谈了很多。人生认识，人生意义，多方面的人生常识，希望对她有所帮助。当然，我不忍心拒绝她在信中庄重提出的请求。
        后来，王小妹又陆续来了几封信。她似乎，真把我当作她的哥哥了，对我问寒问暖，十分关心我的日常生活。还告诉我，最近刚刚联系上，她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就在我们公司附近的笕桥镇，有空时，可找她玩玩。或者，让她来找我，照料一下我的生活。我同样不以为意，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让一个小女孩来关心照料呢？
       后来，我又收到王小妹一封信，我的心底掀起了波澜。我的心情，很不平静。她告诉我，她回西安后，一直过得比较艰难，母亲时常犯病，几个弟妹面临辍学的危险，而她的工资一直很低，她苦闷异常。她甚至吸起了香烟。她认我为她最亲的哥，要把她写的日记之类，寄给我，让我看看，让我了解真正的她，并请我帮她保存那些日记。她还透露，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想拉她下水干坏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认为，我必须作出自己的选择。起初帮她，只是出于帮助弱者的基本道义。按她目前的情况，与她继续交往下去，我感到有点力不从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者，经济上，我无法给她更大的帮助。她那么年轻，离我又那么远，很多时候，我根本无法影响她，改变不了她，也根本无法保护她。我能做什么呢？我立即回信，写了很多话，谈了我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以及我对她的一些要求。我提醒她，不要走错路。为家人着想，为自己着想，担负起责任来。我告诉她，她已经成年了，要去适应社会，而不是回避。我婉拒了她的一些请求，并隐约告诉她，适当时候，我会离开杭州，回江苏老家。
        信寄出后，我没有象往常一样很快收到她的回信。
（未完待续）

城北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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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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